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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的密报,这应是最早的一份奏报,但并不详细。民变第五日再次收到急报,之后才是这两人的上疏。
虽然两份奏疏讲的都是同一件事,但措辞语气却相差太大。朱翊钧先看孙隆的奏疏,疏中言辞激烈,尤其痛斥了苏州知府朱燮元拒绝出兵相救。而曹时聘的奏疏则非常详细,且条理清晰,其中详细的分析了民变起因,整个经过,和结果。
对于葛成的定罪,曹时聘与朱燮元两人是有一番协商。虽然律典上‘聚众倡乱’被定为死罪,但因最终决定权并不在知府手上,而是皇帝,所以转圜的余地很大。
朱燮元作为朝廷命官,没办法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需表明自己的态度。其次,真要大事化小,也不会在知府这一层面。曹时聘接受了他的理由。
另外,他还避免将起因归结为是孙隆滥税的责任,只是认为水灾导致,加上参随的种种舞弊行为导致民变最终发生。并且强调民变并非造反,而葛成得以一呼百应是因为本地居民‘轻心易动,好信讹言’的民俗。
最后,曹时聘依然委婉的提出,相比于苏州每年百万数额的岁赋,实在没必要为了六万两额外征税而让苏州一地动荡不安。
果然看了奏疏的朱翊钧,神色缓和了不少,也没有之前处理武昌民变时那般强硬。田义和陈矩两人总算可以倏一口气,悬了好多天的心也能放一放了。
田义暗中庆幸,此次的葛成,应该不会再像临清和武昌时的那两位草民领袖的下场。
“但愿他能活着出来……”田义暗自忖道。
同时他也很清楚,虽然陛下虽然接受了曹时聘的说法,但此事最终想盖棺定论,还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