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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墨静默片刻,想起那个女人,一转眼竟是二十年的时光。他有些愣怔,半晌才道:“那个村子,如今怎样了?”

“很荒凉,当然没什么可看。”

韩墨颔首,手里转着茶杯,自斟满了,一饮而尽,顺手又将两杯添满。

“离京之前,我曾去过玄真观。”借着昏暗的烛光,韩征看到韩墨神色微微一动,强压许久的话便冲了出来,“那个福位,真是父亲给她供的吗?”

韩墨手腕一颤,茶水洒落,“你看见了?”

“嗯。”韩征沉声,“我知道夫人抚育教导我,恩情深重,祖父和父亲也都对我关怀。但她……毕竟是我的生母。父亲暗中供福位,我实在不解。我是说——”他竭力让声音平静,注视韩墨,“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竟让她在舍身救下父亲性命后,受这样的对待。”

风从门缝吹进来,吹得火苗乱晃,韩墨的手不知何时握紧,藏在袖中。

半晌沉默,昏暗中,他的眼神浓稠如一潭暗沉的墨水。

许多疑惑浮上心间,韩征声音微微变了,“还是说,所为舍身救人,只是个幌子。她是为府里所不容,才走到那步田地?”

当年杨氏产子时,赵氏被太夫人塞到韩墨的床上,这件事并非秘密。韩征行走京城,岂能不知其中的恩怨是非?正因知道这怨恨,他才格外感激杨氏的宽宏大量和仁慈胸怀,即便有过疑惑,也死死压着,不叫邪火窜起。

可倘若赵姨**死真的有猫腻呢?

韩征坐不住,紧握的拳头微颤,站起身来,“真的是夫人吗?”

韩墨微愕抬头,沉郁的脸上裂开一道缝隙,“不是她!”

“不是夫人?那么,姨娘为何而死?”韩征喉舌干燥,死死盯着韩墨,“这件事,父亲难道要瞒我一辈子?”

当然不可能瞒一辈子。

韩墨缓缓站起身来,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到韩征眼中隐隐的血丝。到了这个地步,韩征揣测孤愤,再紧紧瞒下去,怕会令韩征走上歧途。他深吸口气,按住韩征的肩膀,缓缓道:“这件事跟夫人无关,她也不知其中内情。”

“你的姨娘,是死在我的手里。”

年愈不惑的相爷声音微颤,按在韩征肩上的手已紧握成拳。

韩征死死盯着他,双目赤红,唇角颤了颤,哑声道:“父亲是说,死在你的手里?是你杀了她?”激荡的怒气在胸腔乱窜,他狠狠偏过头,“不可能!”

“是我。”

韩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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