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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即便是在这寒冷冬日里,依旧有那五颜六色石竹绽放,为青砖白墙增色不少。
刘草靠近其中长势最好的一朵,深嗅一口后,露出满足的神情。
“走吧何大人,让我等凡夫俗子也见识下云梦大泽的波澜壮阔。”
何万千连连称是,踱着小碎步滑似地跑到刘草身侧。
送神难呀。
刘草并未携带过多随从,只有无言跟在刘草身后静观默察。
这个右将军与左将军陵阜性格完全相反,不仅长得一副白净书生脸,平日里更是沉默寡言,无人知他内心所想。他从小与刘家兄弟同读一所私塾,本一心向学,可远赴司州博取功名失败后,便退回江陵留在兄弟二人身边练武不辍,仅用数年便已凭借一身武勋官至右将军。
若说陵阜是挥舞起来横扫沙场的巨锤,那无言就是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的利刃。
三人沿着一条贯穿武陵城郡的桃花小径行进了约莫三四个时辰。日色已从晴空高照变得昏沉黯淡。
日色渐晚,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树上皆是光溜溜的。因此走这条路的行人十分稀疏,年头久远的小径上只有刘草三人。
暮光里,一座不大不小的祠堂映入眼帘,堂前四五颗桃树遮掩,缝隙中能看到祠堂上的斑斑绿藓。
尽管这一路上皆是桃树傍道,可无一比得过这几颗守门的桃树粗壮,并且其上隐隐有新芽含苞抽条。
似乎是感应到有人来,守祠的老妪拄着一根圆头拐杖缓缓从祠堂中走出。老妪白发苍苍,臃肿矮小,弯曲的背脊记录着生命的衰败。
何万千忙迎上去,递出家传的信物--一块记有“云梦”二字的桃木。老妪已经衰老得不成样子了,头昏眼花,只好用那双布满皱纹的双手不停地在桃木上摸索。
不多时,老妪终于感受到“云梦”二字的纹路,激动地攥住何万千的手,自己好似又回到桃花重开日一样,满是少女怀春般的情绪。
可老妪随后又长叹一口气,说道:“老身名为桃荻,是云梦大人的仆从,本不该由老身接待诸位贵客,可你二位身上杀气太重这些孩子们都被吓着了,还请见谅。”
刘草两手抱掌前推,身子磬折,全然没有在太守府上时的跋扈气焰,“有劳大师。”
无言见状也与刘草一同行礼,只有何万千还在琢磨这位名叫桃荻的老妪方才的微妙神情,莫不是自己祖上哪位先人与她有过一段情缘?
桃荻不明就里地咳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