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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衍至今依然有所遗憾,这件事虽然答应了嘉庆要进行保密,可孙星衍已经明言保密,自己想再隐瞒于他,也就失了朋友之谊了。遂道:“渊如兄,其实你猜得没错,这件事,我确有参与,在皇上面前,我也曾竭力献策,但只靠我一人,这件事却也是办不成的。和珅得除,皇上亲政,乃是朝中一众直臣齐心协力,共抗和珅之故。”说着,自己也将当夜与嘉庆密谋,事后禁军朝臣种种变化,和珅束手就擒之事,挑了些最紧要的说给了孙星衍听。这些事焦循却也从未听过,一时不由得震惊不已,而孙星衍虽然看似一如既往的平静,听到关键的宫禁合围之处,身子也不禁轻轻抖动。
听得阮元叙述已毕,孙星衍也不禁连连叹息,道:“伯元,如此看来,这和珅得以成擒,你可是居功至伟啊。我……说来惭愧,是我心胸太过狭小,当年你前往和府之事,我虽能理解,却也始终不能忘怀。这样说来,是我对不住你才是,这个人情,我是该还的。”
阮元听着他诚恳之言,也不禁笑道:“渊如兄,你这又是何苦呢?当年高宗皇帝的万寿盛典,你也该记得吧?稚存兄当时与我二人开解之后,我就再也不去想这件事了,只当渊如兄还是指教我《尚书》、与我共论经史的良师益友。而且从那之后,渊如兄也再没说过我一句坏话,渊如兄说要还我人情,可你也没欠我什么啊?”
孙星衍却道:“伯元,我也是知书之人,这心中良知,我自己是有数的。我心中对你有过疑虑,就是我对不住你。这样说来,我到你幕中办些事,也是我该做的。但京中还有一事,我也想问个究竟,稚存兄当日下了死牢,眼看就要问斩,可最后却只遣戍伊犁,这件事不知是皇上之意,还是说……伯元在其中也有所进谏呢?”
“实不相瞒,稚存兄的事,我确实也曾向皇上进言,只是,当时皇上并无其他言语。想来还是成亲王亲自劝阻,皇上才宽恕了稚存兄吧?”阮元笑道,说着,也把当日劝谏嘉庆,希望他饶恕洪亮吉之事给孙星衍说了。只是后面永瑆与嘉庆的对话,当年的万寿寺之约,自己却是不知,因此只说起永瑆也进过宫,其他便未言及。
可孙星衍听着,却又是无比激动,待阮元言毕,他当即站起,向阮元作揖拜道:“伯元,稚存兄与我是同乡,自我少年之时,便与他多番交往,后来入幕、为官,也从来都是过命的交情。既然伯元也曾为皇上进言,那稚存兄得以不死,也自然有你的恩情才是。这样说来,稚存兄这份情,也该我为他报恩,才对得起这二十余年的相交之谊。伯元,既然里堂说你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