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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这次却是董诰站了出来,一并跪在戴衢亨身边,道:“臣以为,皇上圣心明断,胡季堂确有失察之过,但戴侍郎之言也并非全无道理,胡季堂失察之事固然该罚,但也要先看看他能不能将这捕盗之事办下去。所以臣想着,不如先夺了胡季堂太子太保和顶戴花翎,至于直隶总督之职,最好再宽限两日,若是他能够找到贼人行踪姓名,便准他戴罪立功,继续做直隶总督。若是两日之内,胡季堂并无任何进展,则皇上再另寻他人查办,也不算迟,还望皇上三思。”
说着说着,忽然只听养心殿外脚步匆匆,一名太监手持奏折走到殿前,张进忠忙走过去问过了,回来禀嘉庆道:“回皇上,胡季堂的奏折到了,皇上要不要先看一看?”听董诰这样一说,嘉庆自然也有些迟疑,不禁点了点头,随即拆开张进忠呈上的奏报,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嘉庆不由得再一次怒上心头,道:“这般贼子,真是狂悖至极!你们也都听听这是怎么回事,大名那里有个惯盗叫张标,十几年前,就在大名有案底,可没想到十几年了,不仅官府拿他没办法,还有了二三十个手下,开始到朕脚底下抢劫了!这张标一伙还不足百人,有什么可害怕的?就因为他十几年来,一直在直鲁豫三省边界游弋,结果呢,三省督抚一个个都不当作是自己的事,谁都不去管,最后养痈遗患,成了眼下这个样子!他以为三省交界这种地方,朕管不了吗?这一次朕管定了!此次直隶清剿张标盗伙,只管一路捉拿过去,不分三省之别,山东河南二省,一律不得干预直隶捕盗之事!戴衢亨,去拟旨吧。”
“皇上,那胡季堂的处分之事,应当如何决断?是留任他做直隶总督呢,还是直接革职,寻人另行查办呢?”董诰问道。
这一问,却也让嘉庆不觉之间陷入了沉思。
“皇阿玛在位之时,但凡要事,从来亲决。虽然皇阿玛圣断过人,可也容易让这些大臣以为,自己不过备位办事之用,无需决事。长此以往,大臣都不敢进言了,对朝政可不是好事。朕亲政尚不足一年,正需要广开言路,听人进谏,若是此时对戴衢亨之言全然不顾,只怕不能尽维新之义。更何况朕才行均不及皇阿玛,还是需要他们说话的。但若是朕听了他的话,却也会让他们以为,朕凡事并无主见,日后万一受制于人,却也不对……”
想来想去,戴衢亨和董诰的进言也确实有道理,如果自己执意换人,未必立刻就能去查办张标一伙。但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完全依从二人,于是嘉庆遂道:“戴衢亨,拟上谕,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