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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也无能为力了。对了,阮学使,老师说您是个有大学问的人,您见多识广,可知道这银子近些年来,怎得便如此昂贵了呢?”
阮元想想,道:“或是因富家贮存之故吧?现下有些富商,家中得了银子,便只当宝贝一般,贮藏在自己家中,留作馈遗子孙之用。这样长此以往,民间流通的银子也就越来越少了,所以,就变得更贵了。也或许有其他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那帮众道:“唉,不想他们把银子当宝贝,反倒是苦了咱们了。阮学使,你或许也不知,咱行漕之人,这些年虽说苦了些,总也不是最苦的。那民间交粮之人,我就亲眼见过,有多少人加了这许多折耗,一年收的粮连租子都交不全了,日子也是一般的苦。可听湖北的兄弟们说,那边还在打仗,那里百姓不知何时,命就没了,过得还不如这里的人呢。阮学使,你说这太平盛世,难道就只是百姓能活下来,不至于动不动的,就丢了性命,如此简单的吗?”
阮元听着,也不禁摇了摇头,看妻子时,只觉她眼中也有不忍之色,想来妻子平日在孔府大族之中长大,或许这还是第一次接触这许多底层民众,只怕心中更加难以承受。
几个帮众一路送着阮元夫妇上了船,仍是原本带路的两人将阮元一行送了回去。这次意外之旅,最后并无任何损失,阮元身边的几个仆从也都各自庆幸。
只是阮元心中,却渐渐多了一重负担。回到杭州之后,他也前后三次找过玉德,希望与他商议减免折耗之事,可玉德的回答,却每一次都振振有词:
“伯元,你所言之事,我又怎能不清楚?只是你看看这浙江之前的亏空,有四百万两啊,我上任这两年了,也才补了一百万回来,这样下来,要什么时候,我才能补齐啊?这天下财富,本就只有定数,不在官就在民,我不临时加这些加耗,我上哪里筹着许多钱粮,来补得这亏空?你看看,若是这般赔补,再过得六年,以前的亏空也就补齐了。再苦一苦百姓,让他们再忍六年,日后他们说我是个**污吏,我也认了,这样行不行啊?”
“伯元,你看看这温州的上报,两广那些个海寇,这都闹到咱浙江海面了。今年还要再拿出些银子,去补海防之事。咱这浙江多少年也没一个海警,海防之事,以前早就耽搁了,这也要出钱,外面的海塘,来年也要再修,我若是六年就能把亏空补清,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口口声声百姓困顿,可我若是补不齐这亏空,我这珊瑚顶子,也保不住了啊?”
总之,玉德的理由,总是比阮元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