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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元看钱楷神色,也猜了个大概,对钱楷点点头,示意无他。看周围其他人时,胡长龄、刘凤诰、那彦成也都在场,也一一同各人问候过了,尤其是那彦成,阮元这些日子家中连生变故,朝中事务也不免有些疏忽,那彦成无论在南书房还是扬州会馆,对他都多有匡助。想起当日那彦成对自己的建议,阮元也不再犹豫,道:“东甫兄,我已给扬州去了信,请家父再入京一次,若是家中有愿意来京城游历的,也让父亲从中挑选,择一二能用之人,到我会馆来做些事。眼下小弟家中也不宽裕,便只好出此下策了。”

那彦成道:“其实这也无妨,你在京城根基不足,多用些家中故人,并无不可。据我所知,不少初到京城为官之人,也是这样立足于此的。只是今日这里,彼时同榜,西庚、金门都到了,瑟庵却至今未至,也不觉有些……其实他早已托我向你致歉,或许也是面子上挂不住吧。”

阮元看看四周,同榜、翰詹众人,各送了不少挽联过来,身边有一幅字,落款是曹振镛,他四处看看,却也见不到人,回想起来,曹振镛虽是曹文埴之子,在翰林院却异常低调谨慎,以至于在阮元心里,曹振镛的面孔直到此时,还是非常模糊。卢荫溥这日有事,托家人送了挽联过来,阮元也不见怪。只是汪廷珍直至此时,不仅人未到,也并未托人致祭,实在遗憾。

但阮元素来为人通达,也不在意这些,只回答道:“瑟庵总是有他的想法,也是勉强不来的。他若执意不再与我往来,便随他去吧。”眼看丧礼已过了大半日,想来家中其他事务,自己也能处理,便送了那彦成、孙星衍和钱楷出门,准备和他们告别。

可没想到的是,一行人刚走到门前,忽然一个声音在身前响起,“伯元!”阮元听着,正是耳熟的声音,抬头看时,竟是汪廷珍到了。

细细端详汪廷珍时,只见他身着青衣,腰系素带,正是得知了阮元家事,前来问丧之仪。汪廷珍见了阮元,也连忙拜倒,道:“伯元,先前是我的不是,我……是我心胸狭隘,眼见你我同榜进士,初入翰林时也无甚高下之别,可……可你一转眼,就已经是三品京堂,我……伯元,是我枉读了这许多年书,竟将那身官服,看得这般重了。现在想来,当日对你出言轻浮,实在是羞愧无地!我……母亲一生辛苦,一力抚养我**,每日谆谆教诲,要我力守圣贤之道,可我却如此执着于名利,若是家母在此,定是要斥我不孝不义了……伯元,我无颜求你谅解,若是伯元心中仍然过意不去,便责骂我一顿吧!我当日那般言语,对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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