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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太过草率,若是露了口风,传将出去,可如何是好?”
阮元不禁感到疑惑,道:“东甫兄,其实之前东甫兄和小弟所言,朝中暗流涌动,自当谨言慎行,小弟都记着呢。之前与二位亲王言语之间,也只论学问,不谈政事,怎么如此行事,东甫兄却还要说小弟草率呢?”
那彦成叹道:“你以为自己谨言慎行,旁人就不会别有用心了吗?眼下朝廷,每有言语,必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年来,捕风捉影,寻章摘句之事,还算少吗?你以为自己所言,都是孔孟圣哲之道,殊不知这孔孟之道,本就不能无关政事。嘉亲王和你叙及同门之谊,你当时就应当避言其他。他和你相言节用之事,是他身为亲王所该执掌的吗?我当时示意于你,你没多言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和成亲王交谈之时,你先引他诗文,后又说起这治国平天下之事?若是那心术不正之人,说你借治平之语,劝成亲王夺太子之位,你又当如何自辩?”
阮元听他这话,也不禁愣在当地,他知道此时朝中对立储之事,早已议论纷纷,可没想到这些纯出于经术之言,也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只好应道:“东甫,其实我想无论成亲王还是嘉亲王,这都是和我第一次讲论学问,他们总不至于有意倾陷于我吧?”
那彦成道:“他们毕竟是皇子,是和硕亲王,皇上对他们,不能说亲密无间,至少也不会因这些经术之语去牵强附会,去数落他们的不是。但你不同,你一年就从七品升了三品,不知朝廷里多少年久淹滞之人,早就已经盯上了你。今日二位亲王同日出游万寿寺,也不知多少人派了多少眼线,在盯着你,你和成亲王、嘉亲王这些话,必然会被他们拿去牵强附会一番。到那个时候,你觉得皇上还会对你深信不疑吗?只要皇上对你有半分猜疑,自然会有人不断寻你的不是,到那个时候,只怕我也保不住你了。”
其实那彦成还少说了一个人,乾隆此时虽在热河,京城皇子行迹,却都一清二楚,此番出行,也是乾隆默许,永瑆和永琰才能出宫。至于出宫后如何行事,乾隆自也有亲信盯着,想知道阮元和两位亲王说了什么,对乾隆而言,原是易如反掌。
阮元听了,也一时默然不语,直到此时,他才渐渐明白,为什么李晴山、钱大昕等人,会从最初对官场的一腔热血,变成最后的心灰意冷。甘肃冒赈、文字之忌或许只是一方面,官场上这种相互倾轧,无休止的猜忌构陷,同样让那些天性质朴之人难于立足。自己原本已是无比谨慎,可不想在那彦成看来,自己距离立足朝廷所需的谨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