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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识,而且西州这滩水有多深多浑浊,席间席君买与曹余聊了很多,直到酒宴终了,席君买告辞出府,今晚最大的收获是,席君买大致明白了西州如今的情况,而且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不乐观,席君买走出刺史府已是傍晚时分,迎面吹来一阵凛冽的寒风,风里裹挟着黄沙,素净的脸上很快沾满了一层尘土,西北大漠里,连风沙都带着一股苍凉粗犷且含沙射影的味道,席君买抹了一把脸,看着渐沉的大漠斜阳,呼出胸中一口浊气,他离开西山时还是开春不久,路上走了三个月,眼看便要入夏了,可大漠的夜晚却还是这么寒冷,席君买出城回到营地,黑军们已经在野战食堂开始吃饭,走入营后,席君买的妻子白茹慧迎上前来,她先给席君买拍去满身尘土,然后为他脱下长靴,换上拖鞋,再打来一盆水净面,把席君买侍侯得周周到到,长途行路三个月,白茹慧的脸上布满了憔悴,曾经红润的脸颊如今被阳光灼晒得处处红斑,皮肤比以前粗糙多了,就算对白茹慧没有感情的席君买也心中浮上几分心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白茹慧为他做到这个份上,他能怎样?难道还能硬起心肠继续将她推得远远的?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处像极了润物无声的春雨,抗拒也好,认同也好,不知不觉间,彼此都融入了,磨合了,像自然规律一般无可逆转。
“郎君,今晚不吃烤羊腿了好吗?今日妾身给你做油泼面,以前家里的厨子说,郎君最喜此物,妾身也学会了”
白茹慧神情有些欣喜说道。
“好。”
席君买脑子里还在琢磨着西州的事,心不在焉的回应着,随即回过神,疑惑的问道。
“油泼面?哪来的面?咱们带的面食路上不是已经吃光了吗?”
白茹慧笑着说道。
“是那个龟兹商人那焉送的,今日那焉来营地拜访夫君,郎君进城见刺史了,那焉没见着您,便差人留了两袋面。”
席君买的眼皮跳了跳,犹豫了一下说道。
“待我将西州的情况摸清楚了,这个破城我打算推倒重建,到时候咱们搬进城里住,现在只能委屈你了。”
“嗯,听夫君的。”
摸清楚西州的情况并不容易,在席君买看来,西州这个城池里的气氛有点诡异,总觉得整个城池上空盖着一层薄薄的黑纱布,远看挺朦胧挺有美感,凑近一看,原来这层布的作用不是为了美感,而是为了遮住透露的杀机,席君买想掀开它,可是怕自己接受不了那股杀气,他更怕掀开以后里面不知会冒出多少魑魅魍魉,引起多大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