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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朱铭却知之甚少,此时一听,还是杨时、陈渊更符合心意啊。
讲着讲着,闵文蔚实在忍不住,出声打断道:“陈先生,还是讲如何做学问吧。”
陈渊疑惑道:“吾正在讲治学之道啊。”
闵文蔚说:“先生通晓经义,可细讲这些。”
“经书就摆在那里,经义也摆在那里,书院教谕们难道不懂吗?”陈渊说道,“经义可让教谕们讲,吾只讲如何领悟经义,如何运用经义。吾是来讲学的,不是来讲经的。讲经自然也可以,但在讲经之前,必须先行讲学!”
闵文蔚说:“讲经便是讲学,讲学便是讲经。”
在这一瞬间,陈渊整个人都傻了,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深吸一口气,仔细整理措辞,陈渊耐心说道:“再拿射箭击靶来比喻,经书只是弓箭,经文是制作弓箭的牛角、牛筋、木料、羽毛。真正的学问,是如何把箭射出去,如何让箭射得更准。不钻研经义不行,连弓箭都没有。但若只钻研经义,就成了制作弓箭的工匠。此真舍本逐末也!”
闵文蔚说:“只有考上进士,才能把箭射出去,当务之急是要做一副好弓箭出来。”
陈渊听得快抓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相信一位山长,竟然愚蠢到这种程度。不仅无知,而且自大,有真学问不求,反而去求只言片语的经义。
“难道无法科举当官,儒生就不做学问了吗?愚蠢至极!”陈渊终于怒了。
闵文蔚道:“学问当然要做,大道就在书中。”
“这学我不讲了,收的钱也会退你!”陈渊拂袖而走,已气得浑身发抖。
师生们傻乎乎看着,场面似乎很熟悉,去年已经发生过一次。
当时陆提学从西乡县归来,被闵文蔚请到书院讲学。也是如眼前这般,讲到一半便不欢而散,陆提学还跟闵文蔚大吵一架。
朱铭快步追上去,微笑作揖:“先生何必动怒,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讲便是了。”
陈渊说道:“吾之怒,非为己也,怒其误人子弟!”
朱铭建议道:“既如此,不如去山下讲学。在那闹市中也可,在那汉江边也罢。士子可以来听,百姓也可来听,便是官吏也能来听。这不比在山上讲学更好?”
陈渊略一思忖,点头道:“此法可行。但那些愚夫愚妇,大字都不识几个,真的能够听懂吗?”
“先生刚才不是说,只要心怀诚与仁,便无知小民也是大学问家,”朱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