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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因为并不痛。可那空茫茫的难受,却――有着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助。
他开始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了。就只是这样失去感觉,竟已令他生不如死。他伸手撑住床沿。要持续多久?要多久朱雀才会回来?他会带摩失回来解救自己吗?他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胆小得可怕――这种被完全未知的事物所惊吓所折磨的难,竟然有一种直捣心胸的破坏之力,让他彻彻底底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自己一直以为的那般无所畏惧。
就连重伤、剧痛或死亡都不曾令他如此恐惧过。
他不知花了多久才让自己渐渐平静一些。他已经顾不上去想秋葵是否还在,只是平静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已不知何时懦弱到流出泪来。忽然才意识到有人在摇晃自己。是这摇晃才让自己从那嗡嗡不绝的要丧失心智的疯狂中抓到了一丁点儿现实的痕迹。他睁眼,却看不见身边的人是谁,勉勉强强听到她在自己耳边大声喊着名字,那样声嘶力竭才盖过了令人失聪的嗡嗡声,成为像是从遥远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君黎”两个字。
“你听得见我说话么?”他听见秋葵嘶哑地喊道,“醒醒,你醒一醒,那些都是幻觉,是幻觉而已!”
他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操控了心智了。那所谓失去感觉一定不是真实的,可自己竟然这样轻易被人深入了心里,种下这种恐惧?“观心诀”所学的那些宁心静智的东西,怎么竟都全忘了?在方才那般恐惧中,如果有人要挟自己说出什么来,或者答应什么事,想必是再容易不过了吧!
恍惚间觉出秋葵那一双也是冰冷的手,握着他的一双冰冷的手。“好点了么?”她轻声而急促地道。
他下意识反手握她。“秋葵,”他恍恍惚惚地道。“方才……好难过。你的琴在吗?弹一点声音给我听。”
秋葵忽然被他这样一握,心下莫名一慌,抽手一挣,挣了开去。见君黎意识还是有些模糊,却总算已经能说出句话来,她心中稍稍一放,道:“等我一等,我马上回来。”
她扶他靠在床头,才转身离开。君黎神智渐渐清楚,虽然眼前还是空茫茫一片,但脑中嗡嗡声渐弱,那种被折磨到疲累无力的感觉稍许退却。“观心”和“若虚”两意,其实都是对付这控心之术的绝好心法,可自己此刻却无法运起诀来――似乎,只差那么一点点力气。
究竟还是内力修为尚浅,又并无对抗之经验,下手之人稍具功力,便能令自己方寸大乱。不过,若无这样事情,君黎还真不知明镜诸诀要怎样运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