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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妻子这样说道,她柔软的手指摸过那道疤,眼里带着骄傲与崇敬。
想到这里,德勒握着马缰的手指一紧。
**的战场。
**。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德勒上过战场,也受过伤——离开家乡后,姑母夫妇坚持用西荒的传统来养育他——事实上,他身上有着好几道可拿来大肆吹嘘的战伤,有的连最难对付的兵油子们看到了,也要竖起大拇指。
曾经,从里面流出的,也是鲜红的热血,
但不是那一道。
德勒摸着自己的后肩,面色紧绷。
不是。
更不是那一种鲜红。
不是。
他至今也不知道,新婚之夜他为何要撒谎。
还是向着此生最亲密的人。
但那已经太迟了。
太迟了。
就像那一夜。
德勒的手慢慢地松开,离开那道伤疤。
他还记得,在事发后,那些陌生人是如何闯入城堡的:那群战士粗暴而凶狠,他们的盔甲上绘着带四个眼洞的头骨,面对他们,家族的卫兵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也是在那一天,重伤高烧、昏沉不已的德勒见到了许多人。
抱恙在身却不怒自威的老公爵,和他的侄子继承人。
曾经抱过德勒的老博兹多夫伯爵。
以及从东边匆匆赶来的,他的姑母与姑父。
当然,还有那位万众簇拥,身份尊贵的王子。
而向来霸道、说一不二的父亲,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中央,面对着一众贵人,保持着少有的清醒,脸色苍白,低眉垂目。
德勒最后记得的事情,是那位王子说了点什么。
他的父亲,先是放声嘶吼,然后暴怒地冲向那位王子,在被那些凶恶的陌生士兵死死拦住后,他又如丢了魂魄般瘫倒在地,无助地向德勒看来。
他依旧记得父亲的眼神。
而德勒自己,则被泪如雨下却格外强硬的姑母死死抱在怀里,最终上了马车,离开城堡。
远离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