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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上的死亡与血腥,想起将士们的怒吼与哀嚎。
甚至想起,那个“星辰屠夫”死前的解脱眼神。
“这样,往后的岁月,尤其是苏里尔加冕后,他所接手的是诸侯沉寂的埃克斯特,所面对的是伤重黯弱的星辰王国,”蒙蒂神色沉痛地从身上摘下一个小袋子,从里面倒出烈酒,在剧痛中浇灌着伤口,重新开始包扎:
“未来的苏里尔国王不但能镇压诸位大公,把整个埃克斯特变成沃尔顿家族的私产……还能更进一步,借着他那位璨星王室出身的王后,名正言顺地向元气未复的星辰伸手。”
蒙蒂喘息着,忍受烈酒漫过伤口的剧痛:“甚至,他的后代,流着一半璨星一半沃尔顿血脉的继承人,就能循着父祖的足迹,将龙鳞宝冠与九星冠冕熔铸一体,完成继远古帝国之后,无人达成的伟业。”
尼寇莱呼吸一滞,整个人僵硬起来。
说到这里,亡号鸦狠狠地靠上岩石,讽刺地大笑:“懂了吗,在苏里尔的宏伟计划里,阿黛尔不能为他带来更多的利益,她就不配成为埃克斯特王后,所以她是注定要死的,或早或晚。”
尼寇莱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这位昔日同僚。
直到这一刻,陨星者才突然发现,自己跟这位曾经以为亲密无间的刃誓兄弟,一直以来都活在同一面镜子的内外两侧,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个发现让他心力交瘁,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们,他和蒙蒂,明明同时踏进卫队的营门,但从何时起,他们两人的方向已经彼此偏离,越走越远?
卡斯兰……的两面?
尼寇莱在心里无力地重复着蒙蒂的话,虚弱的身体稍稍下滑,但肩膀被钉死的剧痛让他在冷汗中再度清醒过来。
“哈哈哈,你能想象吗,这本该是一位丈夫充满愤怒痛苦的质问与复仇,”蒙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苏里尔的眼里,却只剩下算计与筹码。”
他缓缓摇头,语气愤懑:“贵族,贵族,哈,这帮人渣,都他**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
尼寇莱没有说话。
努恩王、苏里尔、卡斯兰、蒙蒂……
许许多多他自以为了解的活人和死人,在这一刻,仿佛都挣脱了他记忆的束缚,成为一个个他感觉陌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