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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号,蜀将吴友仁复攻兴元儿,金兴旺众寡不敌,敛兵入城,遣了使者走栈道切宝鸡请援兵……”
“你看嘛,我就说是勒刘思忠不行……”
“拦求得给一说!”
李进忠听得有滋有味,正自沉湎间,不曾人群中一个孩子突然指着江中不远处,吼了起来:“快瞅,嘞是撒子?”
老烟枪嗓顿时停下,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朝江中望去,其余围坐的人也纷纷抬头望去——原来是江中不知几时,出现了许多官船和运兵船,首尾相连,仿若一线牵似的无尽头。
“耶?这儿年深,也兴恁个大规模绰露水索?”老者突然冒了一句,“喊船家搞紧索边边,不要杵太笼,我们惹不起嘞。”
“索了,索了,再索就搁浅啦!”
李进忠一听这话就笑了,‘绰露水’他懂,黑话啊,竟然南北通用,不过用这形容朝廷官兵……似乎也没啥不合适。
“太爷,你说他们绰辣露水哦?”
“还辣锅嘛,就嘞海龙囤儿的杨应龙撒。”
“诶?又要打仗喽咩?怪说不得要走嘉陵江……但是他们咋个从陕西调兵喃?”
“肯定木得兵才调兵撒,大刀哥的川兵单怕还在路上哦。”
“听我们老表讲勒,陆月的时候儿,綦江逗是被杨应龙屠了城,哎哟,死得好惨哦那西人,说是河都被染成红色的了。”
“唉,打仗嘛……但是不管哪方输赢,反正最造孽的云远都是我们这些人。”
綦江被杨应龙屠城?那重庆岂不危矣?李进忠心中一突突。他这几月都在赶路,也很少与人交流,更不知四川的状况,对他来说,四川仿佛是遥远的天边。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确实震住他了。
几息之间,他的心思就千回百转了无数次,重庆危,那么同一条江的顺庆、保宁岂不也危险?他几乎没考虑就已决定不在保宁府停留,而直接去成都府。
“这位太爷,我想请教一下,”李进忠一拱手,向老者询问道。
老者看他一眼,连忙回礼:“李壮士请说,请教不敢当。”
“是这样啊,我想去成都,但想避开嘉陵江水路,可怎么走?”
老者一听明白他的意思,回说道:“想避开官道,那就只有走剑阁一线:从广元县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