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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天色却更加阴暗。
“爱妃,天就快要亮了。”陈叔宝神色忧伤,望着满堂红上将要同时熄灭的蜡烛,无可奈何地摇头。张丽华想要更换几支新蜡烛,她大声叫人,却无人回话。陈叔宝阻止她,淡然道:“爱妃,既然黑暗它早晚都要来临,就让朕和你现在就承受这一切吧!”
蜡烛闪动几次,终于全都熄灭。黑暗,像死亡一般笼罩着寂静的景阳殿。昔日喧哗的大殿内外,能走的宫娥,太监全都逃跑,听不到一点声音。
宫门外,又有人敲门。这一次,没有等张丽华问话,来人就推门走进大门。此人姓徐,名德言。他浓眉大眼,相貌英俊,一身书生打扮。陈叔宝的妹妹乐昌公主,就是嫁给他。陈叔宝见到他,神色不安,急忙问道:“德言,你怎么回来了?朕妹子的身体还好吗?”徐德言跪下磕头,点头道:“皇上,公主的身体很好。我们出城以后,她一直都在挂念着你。”
“傻丫头。”陈叔宝笑了,又问,“你此番出宫,库房内的所有东西,都清空运走没有?”
“回皇上,东西已经全部都运走。”
“很好。这些东西,取之于民,最好能还之于民。”陈叔宝放下心来,说道,“德言,你也走吧。如果……如果朕不在……我希望你好好的照顾朕的妹子……她不幸生在皇家……将来的日子……”徐德言泣不成声,求道:“皇上,我们一起走。公主说,她还要等着你们在城外兄妹团圆。臣,宁死也要保护皇上走出去……”
“不,你不能死。”陈叔宝扶起徐德言,苦笑道,“一起走,你和朕谁也走不掉。德言,只要你答应朕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抛弃朕的妹子,朕就心满意足。”
“臣,答应皇上。”
“好,朕相信你。”陈叔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好了,你起来走吧。”
徐德言跪下,磕头,退了出去。城门外,传来了战鼓声,喊杀声。突然,有人大声惊呼:“不好,任忠降敌,朱雀门失守……”
“来了,终于要来了……”陈叔宝无可奈何,闭上眼睛。张丽华眼中露出惶恐的神色,她浑身发抖,像一只受惊吓的小猫,缩在陈叔宝怀里。天亮了,下了一夜的雨夹雪,终于也停了。
韩擒虎头上戴着银盔,身上披着银甲,在石厚志等人的簇涌保护之下,来到‘建康城’朱雀门。大队的步兵、骠骑兵正在杜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