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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勾眉梢,嘴角含笑,忽而又直身站了起来。
明明身量不高,着纤细柔弱,偏偏站在那里的神色却说不出的冷嘲与肆意。
终归究底,对于爹死后,她遭遇到的一系列不公,她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是啊,就如那摆馄饨摊的寡妇所言。
凭什么?
凭什么男人死了就要被夺家当?
凭什么女人就不是人?
凭什么我们亲手一点点积攒而来的家业,他们想夺就要夺,凭什么?
凭什么她付出那么多努力,走出去依旧要被人用异样目光待?
凭什么那些男人那么蠢,却能高高在上,凭什么她只要稍稍动动脑子,就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却总是要为了表面和平,甚至偶尔还要利用女人柔弱的表象去装傻示弱,来成全男人的脸面?
凭什么?
太多的不公,太多的压迫,这个世道对女人的压迫是堂而皇之。
以礼教为名,以世俗、宗法为辅,要求女子要立容、立德、立言、立行,要求女子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用一个个条条框框,将一个个女子圈在以家为方圆的地方,禁锢她,锁牢她。
凭什么?
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要从一而终,连单独立女户都不能,要为男子依附?
难道男人就不是女人生的?凭什么要低人一等?
可她终究不是个喜欢自暴自弃的人,也不喜欢怨天尤人,因为她知道怨天尤人没用,不如去做。
所以她去做了。
她做了这么这么多,现在依然在做。
必须做到。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莫名的,他竟懂了她眼里的内容。
生平第一次,哑口无言。
“**/荡就**/荡吧,反正我总要一个孩子。”
她缓缓解开腰带,笑着说:“你,房子是他主动赁出去的,还赁给了你,你若走了,他肯定还会赁给别人。”
忽地,她面色一转,竟又变得哀怨起来:“公子,你舍得我去找别人?忍心让我自己作践自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