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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打了个喷嚏,因李瑕把装着头颅的包裹挂到了它的脖子上,这让它分外不爽,几次想将其弄下来。
李瑕于是抚着它的鬃毛,颇为温柔地安抚它。
“你就不能把那个脑袋丢掉吗?”张文静细声细语地问道。
“已经给你挂远了,别得寸进尺。”
张文静带着些哀求的语气,又道:“丢掉好不好?”
李瑕瞥了她一眼,微微哂笑了一下。
两人一对视,张文静低下头,有些气恼地嘟了嘟腮帮子,明白自己那点小心思被他看破了。
人头挂在那里,对她来说当然很可怕啊,吓得哭出来也是真的。
但想叫他把人头丢掉,其实还有别的目的,结果没能成功……
“你为何一定要做如此残忍之事呢?”她问道。
“你为何明知故问。”
“好吧。”张文静低声道:“若你不将赤那的首级砍下,我家中护卫必会毁尸灭迹,对不对?”
“嗯。”
“你将首级带着,是定要让我家与镇守官结仇吗?”
“是,等到了前面的县城,我会把它挂起来。再和你一起亮个相,传到蒙人耳里就是张家女儿身边的护卫杀了赤那。风声一出,不管蒙人信不信,事情就盖不下去。”
张文静道:“那之后,你会杀了我吗?”
“杀你做什么?”
“也许……杀了我,再栽给蒙人?”
“你家里人又不像蒙人那么傻,且知道你在我手上。就算你死了,他们也会查清楚是谁杀的。”李瑕道:“反而你家处在被动,只需要‘有口说不清’就好了。”
张文静听了,渐渐不像一开始那般慌张,低声道:“那你带着我也无用处,反而是个累赘,到时能将我放了吗?”
“不,我来北边是做事的,带着你可以牵制张家。”
“牵制?原来你还有同伴吗?”
李瑕道:“总之你有用,比如等时机成熟了,把你丢到北面吸引追兵,我就可以往西逃。”
张文静道:“我却觉着你是在骗我,也许你将我丢到北面,让我看着你往西逃了,其实你又悄悄往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