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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怪您,”沈玉凝觉得他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一想到江湖传言自己和孟棠也是知己好友,便又解释道:“我入江湖本就是为了找到杀害哥哥的凶手,纵然我与孟棠一路同行,但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和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好,你不是想问我和孟棠有什么恩怨吗,我告诉你。”他的手从石桌上拿开,正色看向沈玉凝:“五年前,他妻死时,我在京城。”
听到这里,沈玉凝几乎已经猜出了大概:“你没救她?”
“他抱着妻子跪在门前求我,我不开门,他又破门来求,我还是拒绝。我还记得那日,他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尘埃了,身上是血,脸上是泪……他求我,他说他愿把命给我,凭我剖心挖肝,炼药制丹,只求能救回娇娇一命,他的妻子,闺名唤作娇娇。”
短短几句话,叫沈玉凝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日的画面,也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样衿贵自负的男人如何将自己打入尘埃。
他是大将军孟朝暮的儿子,放眼京城,贵胄无两,平日里如何的风光无限,求人时就如何的卑微下**。
“你……你为何不救?”她眨眨眼皮,方意识到眼睑酸涩:“还是说,人,已经没的救了?连你也没办法?”
“有人不让我救,墨阁虽不让我杀人,但救与不救,却是我的自由。”
“谁不让你救?”
“这世间,能说动我的,没几个人。”
他似乎不想多说,沈玉凝便也不再逼问,想起孟棠在厅中所言,他对墨茴心有怨怼也十分正常。
“再后来,他得了那浑身疼的隐疾,孟朝暮来找我去救他,我虽对这疑难杂症感兴趣,但更多却是对他心怀愧疚。不曾想,他却不让我救,宁愿一人疼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宁愿生不如死,也还是不让我救,与其说他固执,倒不如说他偏执。”
“他就是这种人……”沈盟主心中五味杂陈:“他的妻,是他的软肋,若当初他的妻子没有死,他兴许也不会建衔月宗,也不会入江湖吧?”
“人从出生开始,这一生已经画好了既定的轨迹,该怎么走,不是你能决定的。就算是你哥,是我,是纪飞玄,我们敢向天讨价还价。其实走的还是既定的线路。天始终是天,是天让你生,让你死,是天想让你架海擎空那你就是人中之龙;天让你堕坑落堑,你就只能做别人脚下是泥尘。天让你走上这个江湖,纵是你哥哥还活着,你也会踏足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