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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月庄她现在怎么样了?”阮元连忙上前问道。
“小夫人她……唉……”不想医生却是愁容满面,叹道:“若只说小夫人自己,小夫人没受伤,只是受了惊吓,无论如何,性命却是无碍。可是小夫人现在已经有孕两个月了,从她样子来看,她从未经历过如此凶险之境,这一下子孩子是肯定受了惊了,小夫人身体也有些弱,如果调养稍有不慎,只怕……”
“什么!你说月庄有孩子了?!”阮元听着医生之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所幸小夫人这一胎平日还算安稳,若是她受孕之时,孩子位置稍有偏差,只怕现在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可即便如此,以后……”医生也不断叹气道。
阮元这时,也是又惊又喜,百感交集。先前阮元与江彩成婚十年,曾育有一女阮荃,可乾隆五十七年,阮荃突患痘疾,年仅六岁便即夭亡,江彩也因伤心过度不幸去世。此后整整八年时间,阮元都再未得到一个亲生孩子,只是过继了阮常生入门。但即便如此,一家人说起子嗣之事,也时常感叹若是阮元有个亲生孩子,家里气氛定能更加融洽。却不想阮门之内,第一个怀孕的竟是阮元平日同房最少的谢雪,而谢雪刚刚被发现怀孕,就遭遇了行刺之事。
这时回想起来,阮荃当日之所以重病难愈,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尚在江彩腹中之时,正赶上江彩因水土不服,在京城大病了一场,竟至先天不足。是以阮元日后每次念及北上赶考,都有些后悔带江彩同去。可这一次,阮元又有了一个孩子,同样的命运却又降临到孩子身上,他又如何克制得住?一时间再也顾不上官民尊卑之分,按住了医生双肩,问道:“先生,那按您这样说,月庄这个孩子,他还有救吗?哪怕十之一二的可能也行,先生,您有没有办法啊?”说着说着,双目也渐渐湿润了。
“这……”医生却也吃了一惊,忙向阮元答道:“其实若说孩子能不能活下来,我看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小夫人有孕方才两月,这孩子现在还没成型呢,若是日后多用安胎补药,饮食充足,小夫人精神又能渐渐恢复,那我看没问题。可我听这位夫人……”说着向刘文如看了一眼,续道:“这位夫人说,家中饮食素来寡淡,平日开支又不多,这样的话……”
“老师,若是用药不足,学生在杭州居住多年,对这里药店最为熟悉,师母用药之事,就由学生代劳吧。”许宗彦看阮元似乎尚无决意,便主动请缨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