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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大家就会只求自保,又要如何上言时政,匡扶国朝呢?”阮元只好继续说明道理。
“夫子多虑了,上言时政,朝中自有六科给事中,查处不法,朝廷里也有都察院的御史,用不着夫子操心,也用不着这洪亮吉一个翰林去出头。”孔璐华似乎还是不想放弃。
“可是夫人,若是我真的不去帮稚存兄,那日后只怕夫子我出了家门也要为人耻笑了。其实不瞒夫人,早在和珅伏法之前,我和恩师就已经向皇上进言,劝皇上正法和珅之后,可以下诏求言,官民不禁。先前有位江南生员上言荒谬,可我依然认为,驳之便可,对其人身勿得侵害,最后皇上也答应了我的意见。可若是今日,我真的看着稚存兄见死不救,那外人又将怎么说我?说我言辞不一,胆小怕事,见风使舵吗?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夫人再遇到会馆酒宴之事,也会有更多不快吧?夫人,我今日一样是两难之势,若是依了夫人,外人之间,我定要落个骂名。可不依夫人,夫人又觉得我与稚存兄一般,对女子不加敬重了。这样想来,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啊?”阮元道。
听了这句话,孔璐华也渐渐沉默下来,毕竟阮元已经把洪亮吉的事引到了自己一家身上,而且听着,也颇有道理。仔细想想,既然洪亮吉已经下狱,也算是受了苦,为他所言付出代价了,似乎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才是……
她渐渐将身子背了过去,白嫩的后颈在秋天的暖日之中莹然发光。
“夫人,不如……夫人帮我做个决定吧,稚存兄救与不救,我总得选一个啊?”阮元道。
“夫子自己看着办吧!”孔璐华似乎不愿意再转过身来。
“如此多谢夫人了。”阮元也恭恭敬敬的向着孔璐华的方向,做了一揖,日光落下,身影的变动也异常清楚。
随即阮元换了官服,便即乘车向宫中而去。
这日阮元见到嘉庆时,仍能看出,嘉庆面上怒色,清晰可见。看来虽然洪亮吉已经下了狱,他心情也难以平复。嘉庆见阮元参拜已毕,也不等他开口,径自道:“阮侍郎,你今日无有诏对,径自前来,是为了洪亮吉的事吧?外面消息传得,可真够快啊。”
阮元也清楚,如果直言洪亮吉之事,只怕嘉庆当即便要怒斥自己,便道:“皇上,臣不知洪翰林究竟犯了何事,竟要拿捕入狱。只是外面风传甚广,已有近一日了,甚至有流言说,洪翰林已经下了死牢,臣亦不知其真伪。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