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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州庞府。
庞大海坐在椅子上，愁容满面。
即便是他创业初期，百般艰难，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
不是因为那慰军的五十万两白银，这点钱庞府还是拿得起的，不至于伤筋动骨。
庞大海愁的是天鹰坛。
昨天深夜，天鹰坛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庞府。
庞大海新请的两位武师愣是什么也没发现。
天鹰坛要求庞大海在春节前夺回丝绸生意，天鹰坛将摧毁马帮，彻底打垮卫府。
打垮卫府，庞大海想都不敢想，即使当初卫刚无理取闹，未经他同意就娶了祁润，并且一举拿下营州丝绸生意，庞大海义愤填膺，对卫刚恨之入骨，都没有动过打垮卫刚的念头。
庞大海自认为商海沉浮几十年，不敢说光明磊落，但也绝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祁润已经是卫刚的媳妇，教训一下卫刚自己尚能接受，若要彻底打垮卫刚，庞大海做不到。
还有，如若摧毁了圆北马帮，那卫刚，还有润儿就真的完了。
更何况，现在的卫刚，可不是之前的那个纨绔子弟，他的物流和丝绸营生如今可是如日中天，岂是说打垮就能打垮的。
除非天鹰坛动用杀戮的残忍手段。
想天鹰坛，庞大海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不答应天鹰坛的要求，结果会怎么样？
庞大海不知道。
也许他们会灭了庞府，也许他们会灭了卫府，也许他们会灭了庞府和卫府。
庞大海不确定拒绝的后果是什么，但他知道天鹰坛具备这个实力。
庞大海恨卫刚，恨卫刚把他的爱女牵扯其中。
庞大海也恨自己，不该去招惹天鹰坛。
但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要做的是怎样破解这个困局。
挣扎、愤怒、无奈、彷徨。
更让庞大海想不明白的是，天鹰坛之前明确要求停止行动，说是官家的人先不动，现在怎么又要对卫府下手。
他们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庞大海百思不得其解。
今晚，庞大海注定彻夜无眠。
他反复合计着自己将要走出的每一步可能造成的后果。
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又否定了很多种可能。
寒冬的深夜，一个老人在屋子里踱来踱去，陪伴的只有一盏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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