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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院子里还是屋子里,没有人敢吭一声,甚至动都不敢动一下。
天地间好似都没有了声音,只有那一下下的击打的钝重声传来,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人的耳膜上,让听得人不由得便缩紧了身子。
二十多杖下去,冬雪那张俏丽的脸就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她的口鼻中都有血渗出来,喉咙里却是再也发不出一声儿来。
至于从腰到腿那一块,几乎已经不能瞧了,婆子手里的杖条上都黏了血肉。
胆小如谢荔吓得差点儿站不住,其他几个姑娘也都纷纷躲到旁边人的背后。
谢淑华几乎吓软在了齐氏的怀里,嘴里死死地咬着手帕不敢出声。
谢颂华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两只手的指甲几乎要掐到掌心里去。
她是个大夫,见识过许多生死,也见过各种血污的场面。
她的承受能力应该比这些小姑娘们强,可她还是忍不住轻轻发抖。
这是她在那个时代所没有见过的,也不敢想象的场景。
她毫不怀疑,老夫人这般叫人打下去,冬雪会被活活打死。
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世道,因为冬雪只是个奴婢,她的生死大权都在主人家手里。
她无辜吗?
谢颂华不知道算不算无辜,那些事情她参与了,她听从了谢淑华的吩咐,从这点来看,似乎就不无辜。
可她有的选吗?
或许有一些余地,但绝对不多,说到底,走错了棋,死的是棋子,不是执棋者。
以谢颂华的认知,这件事情不该是这么处置,最该受惩罚的明明是那个始作俑者,是那个幕后的策划。
可她能替冬雪求情吗?
不能!
她没有立场。
更何况,她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在这个地方,每个人都可能是棋子,可这些棋子底下,还有自己的棋子,这就是封建社会。
她,早就在历史书上读到过的。
板子还在继续,外头的场面已经没有人敢看了,即便是那些本来打算瞧冬雪热闹的底下人,这会儿也都战战兢兢,一个字说不出来。
谢淑华到底还是没忍住,挣扎着从齐氏的怀里出来,“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