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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奈战事爆发,不得不暂时搁置此事。只待鄂国事了,自己便要着手实施思谋已久的新政,届时若没有一个真正支持并贯彻自己意志的相府,自己这个周王势必处于手忙脚乱之境地,诸多需要他总体筹划的大事便无法推进。如此两难,取舍何在……

次日午后,姬胡的车驾驾临召公洛邑别居。召伯虎虽感意外,但还是平静地迎接了周王。姬胡没有与任何重臣同来,只有刚从镐京赶来的祁仲跟随着。君臣两人在正厅坐定之后,姬胡吩咐祁仲守在了廊下,也教召伯虎屏退了厅中吏员侍从,只君臣两人遥遥对案。wap.bΙQμGètν.net

只见召伯虎曾经俊逸非常的脸庞已是隐现沟壑,枯瘦的身架挑着一领空荡荡的官袍,令人不忍卒睹。姬胡还没有说话,双眼便潮湿了。

“适才怎不见密叔?”沉默半晌,姬胡不经意问道。

“密叔回镐京老宅安顿了。适才的主事家臣姓陈,乃是老臣护送子良灵柩南下之时中道救下的。老臣见他为人谨慎,便留在洛邑别居看宅子了。”

提及隗多友,姬胡也是脸色黯然:“少父放心,孤已下书,让王室作坊刻鼎记录土长城一战之详细经过,之后会传檄天下诸侯,以为多友正名。只是……”他顿了一顿:“土长城一战,边军全军覆没,叛国之罪可正,这败军之责却难免。”

鄂战当前,卫和伯颜一干骁将正是当打之年,这土长城的战败之责,只能由隗多友一个死人来背负了。召伯虎如何不知,纵然心中不忿,然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去力争的心劲,只无奈一拱手道:“如此,老臣替地下的子良谢过大王了。”

姬胡摆摆手,开口道:“少父关于鄂国之上书,孤已看过。孤已下令成周八师‘尽灭其国’,少父是否因为此事而中心感怀,定要辞相而去?”

“大王既说到此事,那么老臣便放肆一言。”纵是劝过自己千万遍,然被姬胡这一问,心中千言万语实是按捺不住,喷涌而出:“我大周以王道仁政立国,灭人国而存其祀乃祖宗之训。当年武王克商,封其子武庚于朝歌故地;纵然是其作乱,依然封微子启于宋地,存殷商之裔。如今,大王既已击败鄂楚联军,为何定要将灭国绝祀,而不采纳臣言,立公子鲳为嗣君,将来鄂国重为我大周藩国,又可使天下传颂我王仁君之美名,有何不好?为何定要取此暴戾之恶名?”

“少父何其迂阔也!”姬胡愤然起身:“武王对武庚存有一念之善,可武庚是如何回报的?三监之乱,险些掀翻大周社稷;周公旦封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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