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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口答应了,立即下书:“许无终部于故隗戎草原择佳地筑城定居,为我卫国藩属之国。”

什么事都是先易后难,召伯虎故意在无终部一事之后再提及隗多友之后事,本做好了要费一番唇舌来说服对方的准备。不料卫和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寡人之意,先将隗将军之灵柩迎入卫国宗庙供奉七日,之后以上卿之规格出丧,葬于先釐侯之侧。不知召相意下如何?”

“这……”召伯虎颇有些惊诧:“王书已下,罪名未洗,君上如此这般,不怕惹来责难吗?”

他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毕竟王书已明定隗多友叛国之罪,此番回京自己虽然为好友洗冤决心似铁,但也没有必然成功的把握。如果卫和这边公然以这种方式为隗多友举哀治丧,会不会得罪了天子?所以纵然召伯虎心内感佩,亦不得不提醒对方理性从事。

“黑即是黑,白即是白,是非曲直事实公论,无有可折中之处。”卫和的回答斩钉截铁:“寡人已上书天子,自请承担边军战败之责,为隗将军正名。至于入宗庙,入葬卫国先君陵侧一事……”他沉吟了一下,瞟了一眼召伯虎:“相国自然知道其因。子良兄虽为隗姓,但究其实乃是我卫和之兄长,先君之骨血,虽说灵位不能供奉于宗庙,但灵柩终要在入葬前与列祖列宗晤得一面,再长伴于先君之侧。”

召伯虎长吟一声,热泪横流,离席深深一躬:“虎代子良谢君上包容之胸怀。”

“召相请起。”卫和赶忙离席扶起他:“说起来,也是寡人心胸不够宽阔,这才致使兄长多年去国离乡,最终客死塞外。如今想弥补,已是晚了……”

二人相对唏嘘,已是泪眼迷蒙……

次日一早,隗多友的灵柩从朝歌北城门入城,前往卫国宗庙停灵处。

当先一辆一丈余高的云车,垂下一幅挽诗,高悬一面卫军大纛;挽诗右云“力战诸戎,国之柱石”,右云“三军司命,华夏栋梁”;那面迎风猎猎的红色大纛旗上,上一行白色大字“边军统帅隗多友”,中央四个斗大的白字“魂归故土”。

云车之后,召伯虎率领着自己的三千护卫步军开路,人手一支两丈余长矛,每支长矛上都挑着一幅细长的白幡,白茫茫如大雪飘飞。步军之后,是一辆以四马驾拉的巨大灵车;灵车之后,是伯颜率领的两千卫国护灵骑士,人各麻衣长剑挺立,黑森森如松林无垠。

灵车辚辚行进在朝歌城的长街之上,《薄伐猃狁》的军歌悠长连绵地回荡着。一路之上,商旅停车驻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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