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獳羊服自是离去,便是此事,叔妘飘了进来:“将军没尝一尝这甘醪么?这时节饮来最好。”
说完便跪坐案边,抱起棉套包裹的木壶便给姬多友斟酒。多友饮了一口问道:“叔妘姑娘还记得家乡话么?”
“吾毋晓得。”
姬多友大笑:“好!这荆语算是纯正。其余如衣食住行,可还记得?”
“记得一些,吾生长于云梦,自是不能忘怀家乡诸事。”
多友目光一闪:“你阿母现在何处?”
叔妘眼睛便是一红:“那年,我奉鄂侯命入镐京侍奉娘娘,第二年,家中传来信息,阿母已逝。”
姬多友心下一沉,拍拍她的肩头笑道:“莫要忧伤,我既然答应了娘娘,定然会将你安然送回江汉,与你家人团聚的。”
叔妘粲然一笑,一点头,一对大眼闪烁出晶莹的泪光。
漠北水草丰美之地,海东青,苍狼与白鹿在纵横驰骋。这里远离关山明月,更无田亩阡陌,千里之内荒无人烟。猃狁人聚集在河水两岸的王庭大帐,一弯碧水,两旁上千座或大或小的白色帐篷连绵十余里,蔚为壮观。
中原才刚刚感觉到一点秋意,可在这塞上草原,早已是秋风萧瑟,马蹄踏破枯草。一匹黄骠马驮着一个青年一路飞奔,如流动的黄焰般一直冲进王庭的辕门------
刚进辕门,那个满身是血的骑士便直接滚落马下,一动不动。
“是王子!快去禀报大王,屠格王子回来了!”
王帐内,猃狁王敖兴面色铁青,虽然已年过五旬,却依旧脾气暴烈不减当年。他愤然起身,伸腿一蹬,顿时王案被一脚踢翻,案上的烤肉美酒洒了一地。
敖兴的怒火全都指向了站在案前的右相金兀都,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自打左相殉国,你一力承担猃狁国事。人都道你是草原上的智多星,本王信重于你。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
敖兴怒火中烧,在帐中踱来踱去,似乎大帐已装不下他的满腔怒火:“先是营救屠格失败,损失了数十精锐射雕护卫;接着,你又说什么要从内部突破瓦解周王朝,勾连上了鄂国和那个什么南林社,结果呢?我猃狁又搭进了数百精锐勇士,一无所获。早就说过了,**原之人持弯刀,携弓射雕,在战场上真刀**和敌人拼个高下才是正道。搞阴谋诡计,哪里是周人的对手?”
“大王教训的是!”金兀都一拱手:“是臣思虑不周,相信了那些周人。他们眼见周王脱逃,便立刻反水,给了我猃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