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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道:“夫君容禀,这个应大,的确是孟己的陪嫁奴才。他是孟己乳母之夫,夫妻俩一同陪嫁了来的,打小是看着我这妹妹长大的,非比其他奴才。孟己与他们亲厚,想为他们谋个好去处,便央了妾将他夫妇二人的奴籍改为我的名下。妾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了。”

“糊涂!”召伯虎猛一拍案:“你怎可如此行事?井田与自耕民和王田交错,庄头之位岂可轻付?你不了解这个应大的为人,便轻轻答应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应大在渭南井田,欺男霸女,逼压良民之田,欠下多少条人命?如今,竟闹到了天子眼前,你说,我身为首辅大政,有这样的家奴,有何脸面立于王阶之下?”

召己惊得面色苍白,伏地跪泣道:“妾见识浅薄,原以为此事不打紧,夫君国政繁忙,便轻轻处置了。不想惹下此般祸事,都是妾的过错。请夫君责罚。”

“怨不得你。”召伯虎深吸一口气,脸上重又平整如常:“媵妾身份卑微,何况媵妾之职嫁奴仆,不改在夫人名下,如何做得庄头?如何挣下家产?这是孟己私心过甚,不可轻饶之。密叔,”

密叔一声脆亮应声,召伯虎吩咐道:“孟己即日起禁足后院,无我令牌,任何人都不得进出。”他瞟了一眼召己,又加上一句:“夫人也不例外。”

召伯虎边说边望外疾走,一面高喊着“备车!”

召己不敢追出去,低声问前来相扶的密叔道:“相爷这是要往哪里去?”

“相爷要亲往渭南处理井田之事,事情甚急,连宫里都来不及禀报,只向天子呈了一份请罪书。”

“唉——,都是我,给夫君添麻烦了。”召己一脸自责。

“夫人莫要自责,相爷还是体谅夫人主持中馈的辛劳的。只是------”密叔喃喃道:“相爷偶尔也提过,夫人心善贤慧,就是-------太心软了。”

召己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伫立了良久。

“------果真如此?你可打探清楚了?”周公定眯缝着眼缓缓问道。

“奴才细细打听了,确实如此。”长椅边上站着一个微微发福的家老,低声回道:“召国公一把火烧掉了满箱子的欠条借据,井田边的吆喝声便是几里外也能听见。最了不得的,是把领头的应大和几个作恶最甚的庄头当场押往沟渠边,立时砍了脑袋。那血,把成渠都染红了。”

十丈见方的书房内,三面大墙上竖着高高的榉木架,上头摆满了各色竹简,悬丝吊挂的各色书签琳琅满目,玉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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