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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大王!”

“天上明月,何其圆也!”少年兀自一声慨然叹息。

“大王------”召伯虎觉察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喏——”姬胡一转身,指了指案上的一卷竹简:“少父,这是王姞亲上的简书,请求将二弟尚父派往荆汉为王监。”在召伯虎面前,他从不称呼太后或是嫡后,这是不把他当外人之意。对于召伯虎来说,也是一种无言的压力。

召伯虎展开竹简,匆匆扫了几眼,不过寥寥数语,大意已知。他默然收卷,问道:“大王可同意了?”

姬胡默默点了点头:“她再三恳请,一片拳拳爱子之意,孤若再不同意,便不近人情了。只是孤未亲政,此事还需少父首肯。”

“臣无异议。”召伯虎拱手道:“鄂侯将于近日返程,若大王无异议,便让二王子跟他一同前往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尚父可跟鄂驭方同程,只是不能前往鄂国,他该去往应国!”

召伯虎略为讶异,细一思忖便觉得此议甚好。姬尚父身份尴尬,不得不防,若真的去往鄂国,将来若有什么勾连之事谁也防不住。而应国与鄂国相邻,正好可为掣肘。他立即应道:“大王所虑甚是,臣这便去拟旨。”

当召伯虎离开王城书房之时,一声嘹亮的雄鸡长鸣掠进晨风,天边明月已经融进了茫茫云海。身后隐隐传来少年的一声喟叹:“但愿世人知孤,非不孝不悌之辈也!”

召伯虎回首望去,良久默然。

因着秋朝大会,诸侯谒见与离京,负责王城护卫的姬多友是昼夜巡视,丝毫不容懈怠。他已多日不曾归府,昼伏夜出,每晚必披甲仗剑,到宫门外亲自守卫。一天只在上午睡两三个时辰的觉,不到一个月,人便累瘦了一圈。他本来军令就严,平日又待下恩厚,加之处处以身作则,是以尽管这般折腾,众人竟是没有一句怨言,只道司马如此布置,定然有他的道理。

这日午后时分,有内侍来传信,说鄂侯与二王子将离京,周王与太后将亲至宫门相送。没得说,多友自得亲去布置防卫之事。

古人送行名堂不少,又是洒酒又是折柳的。鄂驭方的脸色不太好,周王没将尚父派往鄂国,而是相邻的应国,分明是防惮着自己,打个擦边球,这点心思他能看不出来?可他毕竟心机深沉,表面上不露半点不满之色。可尚父就不一样了,远离镐京前往一个未知的荆夷之地,心里是又怕又惶惑。

“母后,母后——”尚父冲着城墙头上的一个丽影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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