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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位,即便不能侍寝先王,依然独得王宠。有她在,我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于是,你真的起了歹意?”多友忍不住忿然发问道,在他看来,受再多的委屈都不能成为害人的理由,何况那还是王后,以妃凌后,岂非悖逆人伦?

“是,那是我的错,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之事。”鄂姞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之意,她的直白与坦率反倒让多友无从着力了。

鄂姞此时神色变得有些漠然:“彼时夷己被囚,纪姜失宠,她们想向番己王后复仇却无有机会。只有我,也是我一时贪心,竟然成了他们手中的工具------事后想起,依然追悔不已。我对不起番己王后,说起来,刚入宫时亦得她不少照拂,却恩将仇报,得到任何报应都是应当应份的。大王他恨我,不肯认我为继母,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是我不配!”

多友震惊了,关于番己之死,他一直也是道听途说,从未想过背后牵扯着这么多人,这么复杂的利益关系,宫廷斗争的残酷让他从心底打了个寒颤。他想起当年坐在篝火旁吹埙的那个少女,一汪秋水有如澄澈碧蓝的春水,写满了坦然,充溢着满足,荡漾着明澈。可是,眼前的太后娘娘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迷蒙的眼神却如婴儿般无助,分明积淀着一种深深的哀怨,一种大海中看见了一叶孤舟而对生命生出的渴望,一种对人伦亲情最后的乞求------这一切不由得他不震惊,怎样残酷的宫庭生活才能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剧烈而根本的改变呢?

“娘娘------”多友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哽咽:“往事已矣,再追悔亦是无用。相信大王心怀天下,不会永远对娘娘梗芥于心的。”

“你不明白的。”鄂姞摇头道:“他们父子都恨不得我死,只是------”她的嘴角现出一缕惨然的微笑:“偏偏我有个可以为大周撑起荆汉的兄长,他们不得不让我占着这太后的虚名,不得不给鄂国面子。可笑的是,我那哥哥心心念念的不是他唯一妹子的幸福与否,而是一座铜绿山。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却成了母国与周王室角力的棋子。”M.

“铜绿山?”多友正色道:“恕末将直言,事已至此,天子断不会将铜绿山交还与鄂侯之手,此为天下皆知之事。奈何令兄还做此非份之想呢?”

“其实,你不该救我的。”鄂姞声音有些无力:“只要我活着一日,就不得不周旋于深深忌惮我的继子与娘家之间,成为别人的棋子。哼!还有周公定那个老狐狸,他两次三番地上书要奉太后监国,为的是什么?不过是拿我当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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