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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叶清浅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她想起身,却在用力的一瞬间全身酸痛难忍,她想开口呼唤着什么,嗓子却涩涩地发不出任何声响。
头脑无比的清醒。
从过去到现在,一点一滴,一丝一毫,叶清浅终于都记起来了。
她的眼中有潮热的雾气,在弥漫着,酝酿着,终是夺眶而下,在枕头上恣肆成一片。
医院的消毒室内,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她微微抬起衣袖,放在鼻尖,却再也无法嗅出那属于自己的栀子花味的独特芬芳。
她心中生出一丝幽怨,身上插着的是无数的导管,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
“小姐,你醒了啊!”推门而入的护士惊呼着,手中准备输液的器具差点打翻,叶清浅微微蹙了蹙眉,想制止着什么,陆景墨已然推门而入。
护士慢慢将她的靠背调好,拉开窗帘:“叶小姐,你已经昏迷十多天了,真是幸运,要是你再不醒来,就要宣布脑死亡了……”M.
她兴高采烈,“陆先生,这些天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您,您真是好福气,有一位这样又帅气又……”
她的话音未落,就瞥见了陆景墨眼中那末凄冷的肃杀,似乎是自己不该多言,急忙退了出去。
窗外是氤氲的昏暗,寂静慢慢步入了冬季,可是a市依旧总是沉滞在氤氲的阴雨天气中,整个城市都昏昏沉沉的,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柑感觉。
他瘦了,额下胡子拉碴,星星点点的灰色遍布在下巴,深邃的眼眸中满是血丝,头发也不再是富有光泽的小栗色,仿佛这十多天,上帝夺去了他所有的光辉。
她的心脏抽疼,这是十天的昏迷,自己将那过去的所有一一经历了一遍,那痛苦的,不堪重负的,在极度压抑的情况中生活了三年的自己,就这样重新走过一遍。
她忍不住想要落泪,为那个渺小的自己心疼。
“联系不上白玉辰。”良久,他竟然是冷冰冰的这样一句话。
她只觉得空气中的悬浮的小颗粒都浮动着放大了,耳中似乎有尖锐的鸣叫声,像是无数只黑色的乌鸦闪动着有力的双翼,朝自己横冲直撞的飞了过来,耳膜中只剩下丝丝拉拉的气流的声响。
耳膜轰鸣着,她嗫嚅着双唇,终是没有开口。
“毕竟,孩子已经不在了。”陆景墨暗哑着,他幽深暗绿的眼珠里,似乎有一丝凄惶的神色,又像是心疼,神色复杂而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