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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是在晚上,要是白天还是把它从鸡舍里放出来。久而久之,黑仔被驯出来了,它不要马承志来捉它,而是自觉钻进那敞开口子的鸡舍,马承志只是过来把鸡舍的小门关上。
可是有一天,搞养殖的马承志到城里去进鸡饲料,突然有人提醒他,马老板,你养鸡,可要注意鸡被盗。
现在乡下有一个叫花子到处游荡,常在棍子上绑上一砣青蛙肉,肉里藏了一枚钩针,他总是鬼鬼祟祟地行走在村前屋后,趁人不备,将它作为诱饵投向鸡群,只要有鸡吞了就会被钩针挂住,这样叫花子就会把鸡拖走,然后掐死或者根本没有死去,就糊上一砣砣黄泥巴,放进火里烧,烧煮了,香喷喷的,他撕开它的肉乐不可支地饕餮一顿。
还有这等事?马承志听了如刺梗喉,好像自家的鸡已经被那个叫花子盗走糊上黄泥巴放进火里烧熟吃掉了一样。
他有些紧张,回到家所做的头件事就是抓一把鸡饲料,到场子里一撒,趁鸡们争食之际一只一只地点数,可是少了一只,正是那只黑仔,是他和爷爷都特别重视特别关照的黑仔—— 一只成年的长着粉红鸡冠,翅膀上还长出了墨绿色的花纹可以与孔雀媲美的黑仔。
马承志还没有跟爷爷讲黑仔丢失了的事,他打算悄无声息地找回来,当作这个事没有发生一样,不必向爷爷交待,免得他责怪自己看护失职,而生出烦恼。
马承志怀疑黑仔有可能被那个叫花子盗走了,就到处打探寻找。村里有一个人说,下午看见过那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叫花子,他手里还拿着一根绑了钩针的棍子,不知搞什么,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也没有问。
完了,肯定是他。马承志在心里琢磨着,又问那个叫花子上哪儿去了,那人摇摇头之后,说他长了脚,晓得他往哪儿去了呢?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找他有一点事。马承志这么回答,一副着急的样子,不想把找叫花子是为了找那只成年公鸡——黑仔的事儿道明。要是道明了,走漏了风声,那叫花子闻风而逃,自己找不到他,不就白找了?
此际,夕阳的余晖撒在村落慢慢地暗淡下去,夜幕悄然挂起,像一道黑色的屏幕,让马承志心里陡起一份难以逾越的焦虑。
马承志走到邻村,远远望见缕缕炊烟从轮廓模糊的山麓袅起,他心里生疑,莫非那里发了山火?
待他过去看时,一个衣着褴褛不堪的叫花子正坐在一处废弃的土窑下撕吃鸡肉,一块块地往嘴里塞。
那捏在手里的鸡腿已然扑入马承志的眼帘,那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