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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岁,就会被送到烟花柳巷之中,以卖身为生,最终疾病缠身,亦无人看管,死后顶多一张草席。
朱祁钰自然是知道扬州瘦马一事,而且为了防止这些小丫头逃跑,还会专门裹脚养三寸金莲小脚,小脚怎么能跑得动呢?
但是他完全不知道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朱祁钰深切的知道,皇帝是一个如临九霄的符号,当成为皇帝的那一瞬间,注定离开了地面,无法体察民情。
他从来都只有一个准则,那就是这些不法的事情,传到了他这个皇帝的耳中之时,规模已经极其庞大,否则他是绝对看不到的,也听不到的。
朱祁钰用力的吐了口浊气。
“陛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也只是听说过这些事儿。”唐云燕欠了欠身子,笑着说道:“臣妾告退。”
唐云燕只当是传闻讲给了陛下分说,便离开了花萼阁。
李惜儿看着陛下陷入了沉思的模样,只是摇头说道:“陛下可知,他们为何如此猖狂?臣妾曾在民间听闻此事,每到这等事日,他们就张榜说:皇帝选妃选宫女入宫,四处散播流言蜚语。”
“至此,抢了人家的女儿、孩儿,还都推到陛下的头上。”
“是所谓,假道学向来如此,古人善则归君,过则归己,如今的道学,便是过则归君,善则归己。”
“父亲不信,自边入京,京师之战后,做了讲武堂的教****遴选妃嫔,才知道果非如此。”
朱祁钰愣愣的看着李惜儿,果然还是学问出了问题。
此时此刻的大明,任何过错都往皇帝头上怪罪。
等到了彼时彼刻,大明末年,任何的问题,都往朝廷身上归咎。
李惜儿叹息的说道:“臣妾在边之年,可曾听说不止一次,但凡是做什么事,一些个官吏,就挂一张皇榜出去,以生、僻字为主,内容十分冗长,专门派一文书吏员去宣读,故意避重就轻。”
“不仅如此,但凡是对他们有利的只言片语就大肆宣扬,但凡是不利的诏命、敕谕,则是放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朱祁钰嗤笑了一声,陆子才之前就说了,大明的太医院里,医学观察的样本,不太够了。
和人斗,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