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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海关数年,竟没坐过船?」钱传璙惊问道。
邵观诚脸一红,道:「胆小,怕死。」
钱传璙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殿下倒是实在人。」
「不过我倒是想坐船出去看看,外面一定很有趣。」邵观诚笑道。
「殿下别作此想为好。」钱传臻苦笑道。
「平海军的船还是可以试一试的,听闻很安全。」邵观诚的脸上居然有了点跃跃
欲试的味道,只听他继续说道:「最近岛上来了不少武夫。平海军副使赵宗诲还奉命来圈了一块地,充作营房,吵吵嚷嚷。说不定哪天,我就坐上海鲛船,出海巡游一番了。」
钱传璙心下一动,劝道:「风浪无情,殿下且三思。」
平海军就是大夏的水师,规模不小。他们到郁洲岛上来作甚?
钱传璙心思灵巧,很快就弄了很多猜测出来。
听闻安南私底下暗流涌动,朝廷欲募兵南下,本想借道黔中、岭南西道。邕州叶广略同意借道了,但黔中王建肇不同意,于是僵在那里了。
那么,他们会不会考虑从海上走呢?比如自海州出发,一路南下抵达安南?
如果真要这么走的话,必然要在中途上岸补给、停留。
航海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不适应就是不适应,晕船都能死人,更别说风浪了。
理智一点的话,从海州出发,在吴越停留,上岸补给、休整,然后接着南下,在福建王审知的地盘上再上岸休整,最后一口气南下静海军——广州刘隐,多半不会同意借道。
但话又说回来了,刘隐不同意借道——无论是陆路还是海路——王审知以及家父就同意吗?未必。
大伙是接受了朝廷的册封,但不是真的就完全降顺了。
外人可能不知道,但钱传璙很清楚自己父亲在杭州是什么做派:有龙袍,制定了内部使用的年号,还有一套自己的官制,简直就是关起门来做皇帝。
王审知那边怎样他不太清楚,但应该大差不离。
除了叶广略那种病急乱投医的,其他人谁给你借道?这不是十年前了。那会南方诸镇甚至还在给唐廷上供呢,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能比吗?
「也罢,你说得对。」邵观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