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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大,渗透过来。

这种台塬地形,最是讨厌。

道路开在塬与塬之间,非常狭窄,塬高数十米,若被人从台塬上射箭落石,都不需要多少人,道路就得瘫痪,故不得不分派重兵把守,虽然汴军至今还没这么做过。

王郊是队头,手底下管着49名从会州征发来的土团乡夫。

说土团兵也不太准确,因为他们已被编入镇国军,成了外镇军的一员。

镇国军可能是朔方军系统中兵力最多(已膨胀到两万余人),但也是战斗力最烂的部队。

以各州州兵、土团乡夫外加部分降兵为主,邵大帅都不敢派他们野战,只能守守城关才能维持生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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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突然响起了马儿的嘶鸣,随即传来气急败坏的喝骂声。

王郊大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队头。”一名军士正在鞭打夫子,闻言住了手,道:“挽马发脾气,不肯走。”

“怎么回事?”这次他是朝夫子问道。

夫子来自同州,见来了个军校,有些害怕,诺诺不敢言。

“这位队头。”夫子的同乡赶了过来,道:“不怪我等啊,使唤得太狠了。人使唤得很,牲畜使唤得也狠。人还可以忍忍,牲畜忍不了啊。”

王郊看了一眼马车,车上装满了一捆捆的箭矢。

“军使有令,粮秣、器械须得按时送达,若失期,可知是什么后果?”王郊声音不大,但这话让人不寒而栗。

华州、渭北两镇的夫子,几乎每天都有逃散的,连家都不要了。

原因不一,但由于各种缘故延误的肯定不少。军情紧急,失期轻则鞭挞,重则斩首,有人畏惧责罚逃亡,实属寻常。

“把马套取了,车拉到一旁,别挡着路。”王郊命令道。

夫子们如蒙大赦,立刻忙活了起来。

车队继续前进,蜿蜒数里。前面的已经走了很远,后面的还隐没在台塬山林之间,就像消失了一样。

道路两旁有不少遗弃的车厢,粮食洒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清理。

有屠夫在道旁宰杀病死、累死的役畜,风干的马肉挂满树枝,皮革一张张处理好,上交供军使衙门。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树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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