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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留下充足的思考时间。
“后者你也没多大点价值,体制内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在位时你是柳行长,等退了位,谁认识你是谁呀?”
知父莫若子。
张祎深知老爸的最大软肋就是经不起激将。
果然,听了儿子的这番话,柳健坤的眉头拧成了一坨。
年轻时有着明确的目标,向上努力攀爬时,累但快乐着。
可到了当下这个岁数,再也找不到了下一个目标,也就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动力,轻松却难免迷茫。
长叹一声,柳健坤端起了酒杯,欲喝又止。
儿子的这番话,勾起了他的少年回忆。
刚十岁的他,经历了那场饥荒,农村的父母亲不得已将他过继给了城里的姑姑姑父,那时候,他每天睡觉前都要咬牙切齿地发上一遍毒誓:等长大了,一定要做个农业科学家,让这世上的人都能吃得饱饭。
等到真长大了,农科中专毕业的他却阴差阳错进了农行,先是下到乡里跑基层农村,后调至县里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再进城晋升了副科级……官阶倒是越来越大,可对这社会的贡献似乎越来越小。
惭愧啊!
柳健坤一气闷掉了杯中酒,抹了把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张祎道:
“儿子,那你说老爸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呢?”
欲擒需故纵。
张祎并没有着急往自己期望的路上拉拽老爸,而是慢悠悠撸了串羊眼。
“路在你自己的脚下,是脱了鞋撒丫子狂奔,还是穿着高档皮鞋小心翼翼一步步地挪,那不都随你嘛。”
柳健坤忽地笑了。
“你这叫什么事?丢了块骨头过去,却又不肯解开狗链……呸呸呸,比喻不恰当,重来哈……”
张祎急忙抢道:
“不用重来,我觉得挺恰当……”
忽见老爸倏地变脸,张祎暗喝一声不好,上这老家伙的当了。
“领导动口不动手啊,不准打人。”
柳健坤将耳刮子扬在了半空中,阴侧侧道:
“想不挨揍的话,那就把你肚子里的货全都给老子倒出来!”
张祎起身就走。
柳健坤在后面喝问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想开溜是不?我可警告你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张祎一脸坏笑重新坐了回来。
“我只是想去个洗手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