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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你是成心叫我当孝子啊?”
这时,梦向财维持了公正,数说梦向权:“你也没端半碗水给咱娘喝,是我端的,还有咱姐,还有他三姑。”
梦向权自觉理亏,便不再言声儿了,恨恨地瞪了瞪梦向财,嫌他呛他,还嫌他揭穿他。
来苟宅子村苟怀蕉家,梦毒带的礼物不轻亦不重,太重的礼物会让苟怀蕉一家人以为他真的亏欠了他们并向他们致歉,当然,每月二十多块钱的津贴费也令他拿不出重礼;若是礼物太轻,苟怀蕉一家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他带的礼物是四瓶酒和四包点心——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说得过去了。
梦毒嫌穿军装太显眼,他是穿便装去的,一件白色T恤衫,一条蓝色九分裤,看上去清清爽爽,简直时光倒流,少年感十足。
苟怀蕉不稀罕烟酒也不稀罕点心,她当然注意到,梦毒并没有单独为她准备礼物,哪怕是一根纱巾也没有。订立婚约四年多来,梦毒从未给过她这类含有定情意味的礼物,她只好自己给自己买一条红纱巾围着,对在一起时的姐妹们说是梦毒买给她的。
梦毒一身便装到了苟怀蕉家,苟怀蕉和苟娘及苟怀砣还有苟怀蕉的二嫂嫂都在家里,他们心里对梦毒身穿便装虽略有不悦,但还是没表现出来,他们认为,梦毒应当一身戎装正正规规地登他们有的家门,才是不失礼数,才是对他们的看重,否则还是在心里低看他们特别是低看了苟怀蕉。
梦毒回到吕蒙县却不入家门,既不入梦家湾的家门更不入她这个未婚妻的家门,苟怀蕉当然看出来,梦毒来到这里是出于无奈被动而不是自愿主动,她没有表现得喜出望外,更没有凑近梦毒。看着梦毒少年感十足,她就更不愿意挨近他了,挨得近了,反更显出了她的老相。
苟怀砣感觉到了气氛里**的尴尬,便极力化解,并且表现出热情来,又是递烟,又是倒酒。梦毒不愿意喝酒,于是苟怀砣一个人自斟自饮,把一张脸喝得黑红黑红。借着酒意,苟怀砣向梦毒一遍遍夸赞他的妹妹苟怀蕉是多么的能干,苟怀砣说:“地里的庄稼活,她一个人顶俩女人,她顶得上一个男劳力。”
梦毒敷衍地点点头,说:“是啊,是啊。”
苟怀砣又说:“她的针线活儿也不差,能编能织的,会补会缝的。当然了,你现在还不知道,等结了婚天天在一起,你才真正会知道。”
梦毒连敷衍的兴趣也没有了。
苟怀砣却还自说自话:“娶老婆是做什么的,不是当花看的,是过日子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