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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儿。苟怀砣“妹夫”“妹夫”地叫着,给他递上一支烟。
他谢绝了,说自己不抽烟。
苟娘虽然看不见眼前的景象,但她的两只耳朵既有着非同寻常的听力,还有着他人不理解的、不可思议的视觉功能,多年来浸润在奇门遁甲里,早已把世事看得比常人更透彻,但她怎么拗得过小闺女苟怀蕉的痴情呢?
像是约好了似的,半个时辰过后,苟怀蕉的大姐、二姐、三姐、四姐都来到了,连媒婆梦胡香和媒汉苟得古也来了。
说话声、笑声,听上去欢聚一堂。
苟怀蕉一家人以这样的方式表示了对他的欢迎和器重,何况,还有媒婆媒汉的见证哩。
媒人的嘴,无底洞,深不可测,说起话来真真假假,至于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就更不好猜度了。苟得古说:“三叔,听说你当官了,当多大官啊?可别把俺老百姓给忘了啊。”
他说:“当什么官?我现在还在学习阶段。”
“哦,还没当啊。那以后要是当了,可不能忘了俺啊。你更不能忘了,俺可是你俩的红媒。”
梦胡香接言道:“要不说大奶奶的卦算得准哩?看看吧,俺三婶子真的有旺夫命哩。三叔也不能不承认吧,你的兵当得有多顺溜啊,还不是三婶子的命把你托的?”
苟怀蕉的姐姐们也加添热闹:“看起来,他们两人真的是天生的一对哩。”
“是地造一双。”
“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们还不得托梦胡香和苟得古的福?”
众人夹七杂八,听得他有些晕头转向,但他保持着最起码的清醒,所以,极少开口,更不应承什么。
梦胡香说:“三叔,今天是大年二十八,后天就是大年三十,眼瞅着就又过一年,你们就又添一岁。等年过了,是不是把婚事办了?大年初五、初六都行。你们的年龄也都不小了哩。”
他感觉到今天似乎掉入了一个局,一个众人设计好并且继续营造着的局,可是他却无法脱开这个局。他并不知道,他还是自视甚高了,在乡人们的俗礼面前,他还真的远远不是对手,他当兵在外感悟到学习到的那套认知,在这地方**不通。他实话实说:“部队上有规定,像我这样的情况,不能结婚?”
“部队上不能结婚,学校里总允许吧?”
“学校里更不行。”
苟得古追问:“部队上不行,学校里也不行,那哪里行呢?”
“得等到毕业以后才能说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