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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负执勤任务的老兵们一起乐呵乐呵过个快乐的年。
二排的官兵们欢聚一堂围坐在一起。
乔排长问大家:“说实话,你们想不想家?”
新兵老兵们异口同声:“想。”
梦独却看出来,有些人嘴里的“想”字有些勉强,并非每个人都是想家的,只有真正充满温暖充满爱的家庭,战士们才是真正想她的。他还看得出,也已经听说了,有些兵巴不得永远离开让他们不满和伤心的家。
乔排长说:“这里就是我们共同的家,是我们的第二故乡啊。”接着,他讲了一些听上去冠冕堂皇的扎根军营报效祖国的话,还说了在警卫连服役大有前途的话。他还让所有在座的战士说出新年的愿望。
在这样的场合,不要说老兵,就是入伍不久的新兵们,说出的愿望也极具革命性,有着鲜明的爱党爱国爱民爱军色彩。
很显然,战士们都没有真正放开,情绪没有真正流露出来。连乔排长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僵硬和古板。于是,他提议,接下来进行击鼓传花的游戏,鼓声一停,花落在谁的手上,就要表演一个节目,不限类别,唱歌,相声,小品,诗朗诵,武术,跆拳道等等均可。
但绝大多数战士缺乏艺术细胞,当花停在他们手上时,他们极力推辞,大家便一致起哄,倒也不失一乐;好在,总有为数极少的几个战士在艺术上有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有的会弹吉他,有的会唱歌,也有的会来段单口相声……于是,当继续击鼓传花时,击鼓人故意违规,见花儿到了他们手上时,停止击鼓。
梦独不懂任何乐器,在家乡生活的日子里,他也从未向他人作过相声、小品之类的表演,但他的不安分的心却跃跃欲试,他暗暗盼着花儿能够停留在他的手中。不知为什么,战友们也似乎毫无来由地共同认为他是能够表演节目的。于是,花儿就好几度落到他的手上,他为大家朗诵了一首诗,还讲了一个短故事,博得了大家的喝彩和掌声。
梦独明确地感觉到,自从来到军营以后,他的身心都在发生变化,可说是一种化学变化。他发现自己是有很多潜力可以挖掘的,他发现他的手脚可以自由伸展,他发现他的思维变得更加开阔,他还发现他的语言表达能力的大幅度进步……而在家里,在梦家湾,他几乎什么都是屈抑着的,多少眼光拧成一股股绳子在捆绑着他,多少具有冷暴力意味的语言以关爱的名义在给他洗脑,在束缚着他,因了那些与生俱来的管控,他不仅做事伸展不开手脚,连说话时本该有的灵感也被堵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