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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个其他目标,老亨利说不准得夸奖儿子几句,再给他提些建议。
但那是响板。
连腰间坠饰都是人骨的黑袍响板。
“你给我离那女人远点。”
“我只是想跟她随便聊上几句。”儿子分辨道。“你难道就不想看我——”
“嘘…”老亨利突然打断。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在门外,伴着寒风。
“shh——”他抄起立在门角的铁铲,悄悄把门拉开条缝。
墓园一片安静。
老亨利就趴在门缝上,竖着耳朵静静听了好一阵。
毫无动静。
这不对劲。
前半夜有另外两组人巡逻,按理说,他们总会隔一段时间路过一次——但现在…
墓园一片黑暗。
本该存在的两盏…或四盏油灯仿佛被拽入了深海的火焰。
野兽?
盗墓贼?
老亨利不知道。
但绝对不正常。
“…你待在屋里。”他拎着铁铲,胸口起伏数次,吸气后猛地拉开门,一下跳了出去!
“谁在外面!”
他大声吼叫,又将手中铁铲挥舞的呼呼作响!
“谁!在!”
“滚出来!我已经看见你了——!”
寒风沉默着呼啸而过。
有脚步踏过草皮,沙沙沙地靠近了…
“谁…谁在那!”
他眯着昏花的三角眼,企图从夜色中分辨那脚步声的主人。
然后,他看见了一些…
一些飞舞的光尘。
闪亮的、白焰火般的微尘随冬风飞快远离了墓园。那脚步声的主人穿过黑暗,披着朦胧的白纱。
“…玛、玛格丽特。”
老亨利喉咙无端吞咽起来,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铁铲。
他脊背发寒,又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那是他的妻子啊。
死了十五年的妻子。
“玛格丽特!!”他手指失了力气,松开木柄,僵僵看着自己病逝的妻子活灵活现地站在自己面前——如十五年前一样漂亮美丽。
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一时找不到话题。
他贪婪的望着,望着…
看她接近…
接近…
然后,‘妻子’就给了他一个左勾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