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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越忖越觉得像他,越像越觉得离奇。
从午后一直等到晚膳的时辰,却被告知:公务繁忙,林霁又宿在府衙了。
怎么不算是欲盖弥彰呢。
可第二日就要上山,林钰只能将此事压在心底,盘算着回来再慢慢找人打听。
看着饭桌上日渐丰腴的晚迎,林钰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那夜屋里黑,林霁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听见自己的声音知道不是晚迎,又觉得无颜面对,干脆抹去自己的行踪。
也不是没有可能。
……
第二日登山轻车熟路,在山腰处和人打过招呼,千云寺接应的仍然是那位比丘尼。
林钰想起做戏要做全,这回当真去天王殿求了五道平安符。
自己的,鸣渊的,补给林霁的,赠与娘亲的……还有一道,她想回去和父亲好好谈谈。
也不知娘亲如何与他交涉的,弄得他时常不在家里,有大事才露面一回。
将五道平安符都交给鸣渊保管,林钰便端起玉泉兰,跟着比丘尼走。
今日紫竹林的雾气淡了许多,行走其中虽有些气短,却不至于如第一回那般晕过去。
可不幸的是,行程刚过半,天开始下雨了。
脚下山地泥泞,比丘尼回望一眼娇气的姑娘,想着雾气都为她减淡了,也不差这么点路。
于是没再带着她绕远,而是直直穿过竹林。
头顶绿盖繁茂,只偶尔有豆大的雨珠穿过竹叶坠到身上。
林钰小心护着怀里的兰花,看到前方竹屋时,庆幸今日到得似乎比上回要快些。
门前早备了伞,比丘尼取过便原路返回。
而林钰拾级而上,踏进门,暖意迎面而来。
“脱鞋。”
一只脚还在门槛后没跟进来,屋里人便严厉地出声提醒。
因为他不肯把名字告诉自己,林钰姑且称他病秧子。
她看见病秧子正坐在炭盆边烤火,身边并不见那小蓝蛇的踪影,也就放心地搁下花盆,乖乖脱去带泥的绣鞋。
却问他:“我脱了,穿什么呀?”
男子朝门口望去。
林钰坐在门槛上,发髻和衣裳都被打湿了一些,可最为难的还是罗袜,没沾上泥,却也湿了。
就算青黛给她带了衣裳,也一定是没带罗袜的。
“能不能替我烧些水,我洗一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