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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哪里是唠叨,只不过在这待久了竟有些不舍。
翠嬷嬷说等二爷回来了,便可以回到他身边服侍,但到那个时候谁也说不准。
她又去看了一眼不惊,最后给它喂了一次食。
鸟儿还不知道一直给它喂食的人将要换了,还在叽叽喳喳的欢快的叫着,花朝转过身的时候,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脑海里想起了二爷教她念的诗,“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当时读的时候无甚感觉,如今好像能略微的体会到一点了,离鸟儿的叫声越来越远。
她攥着手里的包袱,轻声说道,“不惊,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机会,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还有二爷,他对她非常有耐心,包袱里还有几本诗集,她也不曾丢弃,总有一日会物归原主。
风幽篁有一次问她,“如果有来生,你想做什么?”
当时的她并未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没有回答,可现在却有了答案。
如果有来世,她不想做命运不由自己掌控的丫鬟,她想成为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飞到自己想飞的任何地方。
信德王下了马车,抬眼便是白记茶坊的招牌,这是白铭远名下的产业,他被称为茶博士不是空有虚名,就连兰一臣也经常光顾此店。
刚踏上台阶,迎面便扑来阵阵茶香,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信德王一身蟒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要惹我的气势,他的黑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将他衣服的黑色都变得更加张扬起来。
他身后跟着江齐岳,手中执着一把羽扇,看起来很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他们齐齐走上二楼,进入包厢,屋中已坐着两位,一位正在动作娴熟的烹茶,另外一位坐在侧边,正在静静地打量着烹茶之人。
见房门被推开,烹茶之人仍在继续不停地忙着手中的动作,而另外一位则微微偏过头看向他们。
信德王本以为只有白铭远一位,没想到还多了一位左相白庆,虽然他们都姓白,却不是出自一族,故而并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若非要攀扯的话,那这同姓之人千百年前也算是一家了。
信德王也不怵白庆,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目光坦然,也并不打招呼。
相比之下,江齐岳就显得有礼多了,他先向地位最高的白相行礼,之后便是礼部尚书白铭远,白庆语气依然温和,点头回礼。
他坐在了信德王的后侧方,接着屋里便没有人再说话了,只有白铭远这位茶博士的点茶之法所发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