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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螳臂焉能抵挡?”
姜钟闻言,瞅了李恪良一眼,知道他还在留念那些东西,就说:“人只有醒来后才知道自己睡了一觉,梦境很美好,可千万不能沉迷其中。”
李恪良瞅着姜钟说:“可总有人会记得梦里的事吧?”
姜钟说:“大多数人都会忘记,甚至刚醒就会忘记,再也回忆不起来一点,像你这种,不多。”
李恪良叹口气,“我跟随袁公许久,醒不过来了。”
姜钟轻轻摇头,“我们的工作就是帮人们想起梦中的事,只要他们能想起来梦中的美好,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李恪良皱眉,“怎么想起来?现在没人会相信的。”
姜钟想了想后世,笑着说:“打!让他们知道痛,他们自然而然会想起来,直到有一天,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蹦起来,站在弹簧上的所有人都要遭殃。”
李恪良想了良久,“我们要做坏人?”
坏人?
姜钟哈哈一笑,“这是大势所趋,没办法的事。”
他指着龙虎山,“普通人可能看不到,但我能看到一点端倪,你应该也可以,看这山是不是比四十年前高了一点?”
李恪良疑惑的瞅了两眼,“我看不出来,您想说什么?”
姜钟意有所指道:“其实山是漫长地质年代里变化极其缓慢的浪,普通人究其一生也看不到变化,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坐在这里,经历千万年时间,就能看到浪涌的绝美画卷。”
李恪良怔了怔,“这没人能看到……”
姜钟轻笑,“袁公就可以。”
说完,手搭上李恪良肩膀,向前跨出,周围如有水波荡漾,溢彩流光,一个崭新天地出现在眼前。
这里天地广袤,雄阔无垠,蓝天碧水一片。
远处山峦绵延,像是一头卧兽伏在地表之上,脊背起伏不定,那最高处峰巅被那云雾遮蔽,飘渺朦胧,形状难辨。
在那青青苍苍的山梁上,可见一座座金黄琉璃覆瓦的高阁宫观,琼宇楼台沿着山势向上而去,直入峰顶。
李恪良目蕴神光,望去只觉胸襟一荡,感叹道:“今日才知何谓‘怅寥廓’。”
看了片刻,取出事先收集的资料,“贵玄司真天,号称周回七十里,三十六洞天排名第十五。原先还以为只是不大的一处天地,怎么会变得这么广大?”
姜钟轻笑道:“千百年建设,又是道教宗坛,岂能以古籍记载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