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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青脸肿的张艺骞拽了下来,踹倒在马旁。
“一定可以养活很多百姓吧。”
齐烨下了马,满面戏谑:“是吧,张大公子。”
“殿下,殿下…”
早已被吓的肝胆俱丧的张艺骞连话说不完整,离开信县后,车厢中只有他一人了,以及两颗半头颅,血淋淋,瞪着双目的头颅,两颗半脑袋以及五只眼,陪伴了他一路。
“还是说,这良田千里只是为养活张家,可张家人满打满算也就几百上千个,他们怎么种的了这么多地,告诉我,张公子,这么多地,谁来种。”
张艺骞被刘旺薅着头发抓了起来,哆哆嗦嗦,战战兢兢:“佃…佃户。”
“那就是百姓喽,百姓辛勤劳作,一定可以养活全家老小吧。”
“这…这…佃户要交…要交租给我张…”
张艺骞说不下去了,避开齐烨的目光。
“看吧,这就是世家的贪婪。”
齐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目光移转,望向了“路”的尽头的坞堡。
“围了。”
一声“围了”,等候多时的蒋少鳞翻身上马,一连下了三条军令,骑卒先行,直奔坞堡唯一的进出口,步卒散开进入田间,从两侧包围坞堡。
司卫不动,阿卓交代了,二百多司卫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齐烨。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南北春耕时节不同,南方早于北方,最早二月下旬,最晚三月上旬。
如今刚过完年,还未到播种之时,田间并无忙碌身影,寂静一片。
公输甲跳下了马车,带着人开始组装车弩。
看着坞堡,齐烨很是奇怪:“朝廷允许民间私建这种坞堡?”
“禁,屡禁不止。”
喻斌苦笑道:“前朝时北地最多,本朝后,陛下强令禁坞,北地倒是拆除了不少,南地亦是如此,不过张家、董家等家族并未拆除。”
季元思打趣道:“那你喻家建没建?”
喻斌面色坦然:“若是民乱,以我喻家声望及护院之重自不会受民乱之扰,这坞堡建了也是无用,若是兵灾,或是朝廷挥兵,坞堡建了依旧无用,建与不建都是无用,为何要建。”
齐烨微微颔首,这就是世家与世家的区别。
喻家有喻家的底蕴与依仗,相比而言,张家就是典型的暴发户嘴脸。
齐烨朝着地上跪着的张艺骞踹了两脚:“你是张家人,按照你对张家人的了解,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