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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宛辩道:“陆姑娘此言差矣,北弥之臣,从不杀北弥子民。”
陆温看着苏宛,唇角勾出蔑然一笑:“你方才还说,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你北弥一家,而南凉子民,亦为汉民,天下大同,本是一家。”
“既是一家,酿出天爻谷惨案时,就没想过南凉百姓亦为汉民了?”
“还是说,这套说辞,只是你来抨击,污蔑我爹爹的之语,轮到了你,就不作数了?”
苏宛只觉脑海乱极,涩然道:“我北弥,从未屠杀过自家百姓。”
陆温冷笑:“北弥盗者,匪者,也不杀?”
苏宛被她一噎,面色涨红,百口莫辩,一时哑口无言。
陆温无声一笑,转头,悠悠然行至一处酒肆,上了暖阁,珠帘一挑,落了座。
见苏宛紧跟而至,她拂去肩头轻雪:“苏大人请回吧,若要与我谈生意,只凭你,怕是不行。”
苏宛只觉喉间晦涩难言,只能干巴巴道:“若他来了,你便愿意接了这桩生意?”
陆温食指轻抵额头,面色苍白至极:“待他来了,再说。”
“可,陆姑娘若回一次头,便知道,他一直在。”
苏宛道。
陆温一怔,回过头,手中的茶杯倏然一坠,啪嗒一声,滚落于地,溅起一片水迹。
细雪霏霏,街道冷寂无人,他身着素衣,手持纸伞,珠帘因风微拂,冷冷脆响。
昏黄的烛火下,他神色漠然的望着她,好似与她,并不相识。
苏宛拱了拱手:“昭雪兄。”
她望见他的那一刻,世间犹如静止,雪不再落,雨不再下,花不再谢,潺潺流水凝结成霜。
所有的景象,都凝结为,那些被他尘封已久的记忆。
一股足以撕碎之痛,如云雾翻涌,如浪涛滚滚,狠狠刺入她的脑海。
暗示陆祁有不轨之心,和平年间,上书削减三军,增设副将,提议主将副将同权的,是他。
撺掇东宫,防备陆家,以致于东宫生出警惕,继而酿出天爻谷惨祸的,也是他。
连召外祖父回中都,以命换命,威迫裕丰帝,应了北弥之请,堂而皇之将陆衍送入北弥,也是他所谋划。
而她这个,因他家破人亡的低**妓子,也要被他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作为夜宴司最边缘的鼹人。
利用美色,为太子**,探听安王秘辛。
许是察觉她与旁人不同,不递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