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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稳,哐当一下倒了下去。
扑通一声,她没能绊倒在地,反而有人接住了她。
百里元时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已经点燃了灯烛,神色漠然的看着她。
“摸够了吗?”
陆温只觉天崩地裂,雪白面颊飞起阵阵红晕,从他的怀抱中挣逃开,神色镇定:
“我发誓,是因为没有灯,太黑了,所以我才被绊倒了。”
他淡淡道:“那你在摸什么。”
陆温神色一紧,咽了咽口水:“我饿了,我想趁你睡着,偷偷吃糕,摸的是糕点……”
他将那盏微弱的油灯放至案几上,连同一摞叠得高高的玫瑰云片糕,一同推到了陆温的小榻前。
“吃吧。”
房间狭隘,案几横摆过去,原先他的位置便被宽长的案几占领,他坐在营帐墙壁下,盘起腿,抱着双手,仍旧带着面具,重新阖上双眸。
陆温盘腿坐在小榻上,将几片糕抓在手中,悠哉悠哉的吞吃入腹。
“百里卫长,睡觉时,也要戴面具吗?”
他眉目未动,冷冷清清道了句:“毁容了,不好看。”
陆温噎了一下,自觉和他话不投机,不再与他交谈。
陆温食毕,借着营帐内的茶水漱了口,静静躺回属于百里元时的小榻上。
最先感受到的,是他的味道。
按理说,一个目光凶戾,嗜血好杀的暗卫。
她首先闻到的,应是血液弥漫的味道。
可她只闻到了淡淡清香,似草木,又似雨水,似泥土,又似春芽。
像是经受过风雨洗礼的柔弱花朵,被残卷入春泥里,却挣扎着冒出碧翠的嫩叶,结出花骨朵儿,泛着清冽的草木香气。
她只觉得这个味道极其熟悉,似乎在哪儿闻过,可又记不起来。
她闻了闻自己的味道。
连赶两日路程,中间连客栈也未投过,常是遇见溪流,随意清洗一番。
如今,她披头散发,浑身又爬满了细汗,属实算不得清爽干净。
她喜洁,虽不如兄长那般对于清洁有着近乎**的执念,却也是日日要沐洗的。
一日不洗,她就一日睡不着,更遑论,子时已过,这已第三日了。
若说先前假作娇气,唤他去寻糕,只是借个机会叫他支出去。
当前,是真真有些娇气了。
何况,她早已探查过周边地形,琅琊郡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