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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过身,懒得理她。
陆温轻轻叹了口气,重新捋了捋头发,束起发簪,美丽得如同雪山之巅的凌霜花,光辉耀目。
陆温拔腿往外走,正待要掀帘帐时,她眨了眨眼睛,语气里满满都是恳求的意思:
“明天,我可以过来看望阿兄吗?”
“入夜后,再来。”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陆温终于觉得堵在心口的那股气稍稍舒服了些,也不纠缠,掀起帘子,便准备往帐外走。
忽然,睡梦沉沉的陆衍,痛苦的嘤咛了一声。
这一声,颤得陆温的心都快碎了。
她连忙回头,快步踏入屏风后,紧紧握住陆衍的双手,再次蓄起泪珠。
“阿兄,阿兄。”
她眼尖儿,一眼便瞧见了兄长颈下三寸,有一道青紫淤痕。
刚刚还没有的。
她气的想笑,用余光瞥了瞥旁侧不动如山的男人。
这种掩耳盗铃的法子,真的会叫她忍不住狠狠打他一顿。
只是现在还不行。
万一,打不过呢,自己吃亏了怎么办?
就算她气的咬牙,也只敢默默咬着牙,声音细弱的,像只夏夜里的蚊子。
“我,我就想和阿兄待在一处。”
百里元时指了指被陆衍霸占的那张可供收缩的行军木床,又指了指屏风外头的那张木制小榻,淡淡道:
“你预备睡哪。”
因是随地驻扎的营帐,待休整完毕,又要拔地而起,重新赶路。
陆温抬头看了看四周,因是军中营帐,不像西屏郡那般空旷明亮。
昏暗窄小的营帐内,只有一张红木案几,案几上点了蜡烛,火苗微弱,后头便是一张一人宽的小榻,再往后,便是屏风后的陆衍。
陆温小心翼翼的指向外间的那张小榻:“我睡这个。”
“那我睡哪儿。”
陆温又指向不远处秦将军的帐篷:“那儿。”
百里元时冷笑一声:“陛下旨意,归远侯去哪,我去哪,不得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陆温噎了一下,为难道:“那这儿呢?”
她指了指陆衍身下的那张小榻。
一扇屏风,一床一榻,外加百里元时白日又要处理公务,小榻前还放了一张书案,已是十分拥挤。
那陆衍的床,也仅一人可卧罢了。
百里元时面色不善:“你安排的倒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