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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委实算不得齐整,鬓发微乱,竹簪也稍有歪斜。
谢行湛淡淡瞧着她,眸中掠过一丝深幽。
他堂堂正二品大员,去跪一个六品的小官儿?
他面露不屑,懒得理她,拂了拂袖袍,将脸转了过去。
陆温耐心告罄,勃然一怒,重重一拍桌子:“还不跪下!”
谢行湛面色一白,晓得这是她的‘杀威棒’,说是跪他薛清,实则是跪自己的夫人。
若是此刻不遂了她的心意,只怕以后更难近她的身了。
谢行湛虽面如锅底黑灰,却还是视死如归的,撩了袍子,屈膝朝薛清一跪,眼帘轻垂,声色清雅如玉:
“梨园府伶人月影,参见大人。”
薛清早已将两人淡淡情愫尽数收拢眼底,更加确信这谢大人来此,并非是为公务,只是找个由头,与他的相好,缠绵一番罢了:
“这……月公子,为何扮作谢大人呐?”
陆温笑意盈盈:“月儿,你来说。”
谢行湛僵了僵,面露怅然之色:
“我恋慕谢大人已久,闲来无事时,对镜理妆,一解相思之苦。”
陆温冷笑一声,眉宇间露出深深戾气:“本官见他时,也吓了一跳,不知薛大人,这等胡作非为的涎皮小人,你兵马司,该不该抓?”
薛清又是一怔,怎的这谢御史,不按常理行事?
只是来见一见楼中的相好,又非什么抄家灭族的大过,怎么提起裤子,转头就不认了?
他很是为难的看了一眼陆温:“只是痴痴候着大人,这罪过嘛……”
陆温立即板起脸来,厉声道:“此人扮作我,焉知还有没有别的心思?依我看,先捉了下狱,抽上他几十鞭。”
薛清再懵怔,此刻也明了。
他之态势坚决,与这梨园府公子,不像是情意绵绵的样子,倒像结了仇的。
定是那梨园府男**,恋慕谢御史多年,为解相思之苦,常模仿于他,不料今日却被来此探查军械的正主儿给瞧见了。
两人争论时,又恰好碰见了他携人进房,这才双双躲进柜中,预备避一避,怎料在柜中还要争执不休,这才落了面子,叫他给发现了。
这簪歪衣斜,约莫也只是争执时,互不相让所致。
若说有过,那必然是这梨园府的男**全责。
谢大人一身正气,听闻连个通房也未纳过,是个独守明月的正经人,怎会与这男**暗有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