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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叫林安去接应他父亲。
临走之前他与王白鹤商议过了,让他不必跟着船舶走,到了换防的点就赶紧离开,守义堂的那帮人并不可靠,而他们也没有义务带着守义堂的人逃生,这个时候,都是自顾自的性命,谁还管得了谁,夫妻尚且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只是合作人。但,他的父亲至今都没有联络他,也没有抵达他们之前约定的地点,王令嗣着急,生怕他没有中途下船,也担心他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便让林安去寻找。
这方林安匆匆赶回,他便急迫的想知道他的回答。
这段日子为了王家父子奔波操劳,脸色疲态尽显的林安面露难色,担忧道:“大人当日就已经被抓了,那艘船根本没有从姬陵江出去,在出了码头的不远处的羊肠峡就被截获了。”
从江上劫人并非易事,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们想着乘船而逃的缘由,可令王令嗣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是中了谢敬捷的圈套,羊肠峡就在码头出去几十里外之远的地方,一如其名,是一段羊肠小道,较为狭窄,但可通船,却是最容易被两岸伏击之处。
当时,他信誓旦旦的认为只要上了船,谢敬捷就抓不到他们,可还是没料到会百密一疏,大意了羊肠峡这地方。
能在羊肠峡就伏击了船,想来,谢敬捷是早早地就派出了人在那守株待兔呢,而他们乘船而逃的计策乃是临时之计,期间也并没有人泄露出去,谢敬捷是怎么做到事先在羊肠峡埋伏的?
王令嗣后知后觉的想起,对了,那叫白行云的自称是谢文文朋友之人,他知道的。看来,这其中出的岔子就是他了。
哼。
王令嗣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与谢敬捷之间的博弈,尚未分出胜负。
他摆了那叫白行云的一道,可也从始至终被对方摆了一道,可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王令嗣进了身后的农宅内,这是一处寻常可见的普通农家,距离城中稍远,寂寥而又幽静,木屋简陋而贫寒,锅碗瓢盆的倒是不缺,但也仅限于此。
而这并非是他们一开始就定下的暂居之地,虽然王令嗣足够的潦倒但也不会委屈自己藏身在这样一个贫苦之地,之所以留在此地,全因为此刻于屋中床榻上昏睡之人。
王令嗣坐回冰冷的榻上,这屋内除了墙壁上放着一蓑衣,中央摆着一张四只脚不平的桌子,也就这一个用泥砖垒起来的榻了。
他垂眸看着床上盖着三床被子仍旧被冻的唇色发白的人,如果不是呼出的浅淡的白色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