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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文的反应在他眼里很是奇怪,像是在笑又似在哭,可正想让他在问出什么就听他沙哑着声音冷酷的说:
“你们还真是算无遗策。”
语气中带着一股愤恨以及冷冽,像极了寒冬中的那股冰冷刺骨的风。
堂主无话可说,只得摊手表示的确如此。这场算计进行了太久,久到如今想要压倒他们也不是件易事,而想要清算他们,谢敬捷也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当然,这样的动静或许已经惊动了朝廷,等朝廷的责难下来,谢氏就两头都捞不着好了。
算无遗策,怎么不是呢?饶是他都不得不惊叹于上司的深谋远虑,但,就是这样的深谋远虑,让自己成为了背锅的人,真是悲哀。
喘息之间,谢文文逐渐的按耐住了那波涛汹涌的心境,眼底隐晦不清。他逃避了这么久,没想到答案这么容易就被他知晓,所有人都不肯说明的真相,还得他自己找啊,若是他不曾冒充谢敬丰乖乖就范,想来,他一定不会知晓这些往事的纠葛吧,若是他们不说,自己怕是得被瞒一辈子,致死不知。
原本,他以为自己不被爱,原本他以为自己与兄长之间永远都是珍珠与鱼目,毫无比较可言,可如今看来,全然是他自己的臆测,父母之所以会让他代替兄长去游京,并非是不爱,只是在北境的未来上选择了慎重,他们无法等待自己长大,等待自己慢慢学会如何做好一个北境的未来的栋梁,北境没有时间去等待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长大**,只是他输在,出生。
想到这一点,谢文文全然没有了对他们的恨意,就算是当初让兄长装病欺骗自己上京,他也能原谅了,但,这份原谅还达不到冰释前嫌的地步。
迟来的真相,已经注定的人生,早已经成为了烙印,或许只是能够让他死而无憾罢了。
伤感完,谢文文又恢复成了那宠辱不惊的模样,好似方才那神色多变的人不是他。
他想,既然他们筹谋至今,背地里如此肆无忌惮,那么,他不得不怀疑,上一次谢敬丰在报春堂出事,究竟是王令嗣的恐吓还是这群人的预感到谢氏的出击要拿谢敬丰开刀。
“谢敬丰那日在报春堂,也是你们干的?”他直言不讳的问了出来,其实也没有想过他回答,毕竟,能动手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不是因为谢氏,就凭他自己在外捅的乱子也足够叫人对他睚眦必报了。
但对方却承认了。
“不是我,是其他堂的人。”
闻言,谢文文那一团乱麻的心终于又理顺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