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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参与实验和手术的人们四叉八仰地瘫了一地,他们大部分连手术服都没换。

防菌面罩丢在一边,口罩解了一半挂在耳朵上,手套脱得半半拉拉,有几位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床上,又实在懒得脱鞋爬上去,就这么半搭半趴地睡了,脚还压着别人的腿。

他们从来没在休息室睡得这么沉、这么香过。

有两位胖一些的医生鼾声如雷,一唱一和,其他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负责值班的小护士蹑手蹑脚过来看了一眼,当即就被房内乱象震得目瞪口呆。她做了个咋舌的表情,又蹑手蹑脚地把门锁上了,算是保住这些医生大佬们最后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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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原用的助眠药剂量不小,但顾晏这一觉依然睡得很不踏实,中途醒来过好几次。

最清醒的一次,他甚至下了床去洗漱了一番,拉着一把扶手椅坐到了燕绥之的病床边。不过没能坚持多久,就在药力影响下趴着睡着了。

这么一趴,反而成了他睡得最久的一觉,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顾晏蹙着眉捏了捏鼻梁,在一些细微的动静中睁开眼。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内只亮着一盏温和的地灯,室温调得正好,就是有不知从哪来的风,吹得他头发轻动……

他愣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门窗都关着,室温是地面和墙面慢慢调节的,根本不会有风。

这念头冒出来的瞬间,顾晏彻底清醒。

他猛地抬头坐起来,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某位病人正从他头顶收回手。

燕绥之醒了。

林原说,手术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表面伤口,但仍旧要修养一阵子。毕竟基因上的变动比表皮伤复杂多了。所以燕绥之和柯谨从手术室里出来,可能要睡上一阵子,才能逐步清醒。

尤其燕绥之体内的基因片段是初始的那个,更霸道更麻烦一些。柯谨睡一天,他得睡上三四天。

但现在,距离手术结束仅仅一天一夜的功夫,燕绥之就已经睁开了眼。

这些天的消耗让他清瘦了一些,但精神还不错,眼睛黑而透亮,在灯下镀了一层温润的光。

顾晏定定地看着他,半天没吭声。

“怎么,睡傻了?”燕绥之太久没说话,语速比平日要慢许多,嗓音轻而沙哑。

顾晏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唇微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又过了好久,他忽然垂眸自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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