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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里,徐酒岁抬起手看了看,然后不怎么在意地放下手:“你的血啊。”
薄一昭翘了翘唇角,“嗯”了声。
徐酒岁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心想刚才天塌下来似的,指着急救室让她“好好看,好好学”的人也是他……
这会儿怎么又春风和谐啦?
张了张口,没等她问笑什么,这时候李倩用微弱的声音请求所有人回避,留下了薄一昭。
看着薄一昭流血的手臂,李倩跟薄一昭道歉后,跟他说自己的手机留在了素描教室,希望他帮她把手机拿回来。
因为里面很多她**薄一昭的照片。
如果被别人看见了,这事儿估计就会变得很麻烦。
薄一昭想了想,答应了,叫了个车把困得眼皮子都打架的徐酒岁送回到家门口,自己折返回了学校素描教室。
……
独身一人重回教室,身边那像是镇定剂一样的玩意儿回家了,男人心里有些杂乱。
点了只烟叼在唇边,他在窗台边找到了李倩的手机,按照李倩给他的密码打开了解锁看了眼相册,里面各种他的照片——
男人删了几张不耐烦了,干脆给她恢复了出厂设置(。)。
等待手机重置的时候,男人在教室后排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他开始认真地考虑自己还要不要坐温水煮青蛙里的那只青蛙——
原本他想着,他是有点舍不得隔壁邻居小姑**,那就舍不得好了,把审美、性格的问题抛开,顺其自然。
剩下就只有一个年龄和身份的问题。
这也不算问题。
一年之后,他就不是老师,那还管她**她是不是学生?
……到时候如果他还是舍不得她,那所有问题也迎刃而解,根本不用纠结。
但是今晚的事纠结到他了。
当时趴在窗边看着掉下去的李倩,他脑子一片空白,因为不小心脑补了如果掉下去的人是那个小姑娘……当时他没办法掏出手机叫救护车,因为他手抖得不像话,他被自己的想象吓着了。
——这时候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胡来,因为他没办法接受任何意外后果。
抬起手摘下唇边的烟草,漆黑如墨的深色眼球在眼眶里转动了下,男人微微蹙眉,有些烦躁加茫然地在教室里漫无目的地看了一圈。
最后他的视线固定在作品墙最中央那副《米开朗基罗》石膏素描画像上。